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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和扬鞭，马年驾到。许多朋友，尤其是文友都因马而感兴，喜用含有马字的成语、熟语。人们见面的祝福语频率最高的要算“马到成功”，其次是诸如龙马精神、春风得意马蹄疾之类。我更多的是想起一个似乎是消极点的，与马有关的成语：白驹过隙。这是个我从小听到大的成语。不过随着年岁递增，不同阶段感受各异。 白驹过隙，初版出自《庄子》，后来有学者注《庄子》：“白驹”，或言“日”也。日光如同一匹白色的马，刹那间，穿过小小的如缝隙的宇宙。我不禁要为我们民族伟大、诗意、极富魅力的想象力喝彩。庄子这篇提到白驹的文章讲的是这么一个故事—— 孔子问道老子，很恭敬地说：“先生学问高深，今天趁您有闲工夫，请给我讲讲道的学问吧！”老子说：“你想问道的学问，必须先去杂念，清净精神，不过今天我先粗略地给你说一说吧！先说人吧，人活在天地之间，时间是十分短促的，好像骏马驰过狭窄的空隙，一闪而过。（此句原文：“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世上的事情，总在变化不停，生的生，死的死，生了死，死了生。生死往来皆是有变化的，本是不足以为奇的，可是对于死，人们却感到悲伤，这是人还被生死的观念所束缚。如果将死看成骨肉埋在地下，精神离散天空，变成无形的东西，这便是从有形归之无形，也就没什么可以感到悲哀的了。” 人生匆匆，这是在古人就知道的。上古圣贤老子庄子因此教人齐生死，理智对待生命被造物主剥夺这回事。教这个意思看来，很多事情是可笑的。先说中国昔日的普通人，辛辛苦苦积攒一辈子的钱买房子，老了，能买或建房子时，离造物主把他请出了天地这个大房子没几天了；还有老板为司机打工的故事，老板是个工作狂，从不休息，结果英年早逝，他的“五子”——车子、房子、票子，妻子、儿子一并被他的司机收归；再有贪官，有退休阶段落马的，家里用麻袋、棺材装钱，正打算烧在坟墓前，埋进土里的；庄严的法庭上，白发苍苍行将就木的人，被裁判几十年乃至无期徒刑……人生确如白驹过隙，死本不足恨，奈何留给后代子孙千古污名？生亦不足惜，可是实在应该趁机“潇洒走一回”。 我更欣赏被司马迁和冯梦龙引用过的“白驹过隙”：史记 《留侯世家》：“人生一世间，如白驹过隙，何至自苦如此乎！”；《东周列国志》第三十四回：“重耳曰：‘人生如白驹过隙，苟可适志，何必他求？’” 不自苦，自求多福；不奢望，但求适志。参破生死，人生道理，就是这样的简单。 （本文系作者2014年旧作） (责任编辑：相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