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又一位老朋友走了。他的确是一位朋友,也老。他叫龙善生。 今晚我才听人说:"龙善生走了" 。说话的朋友语气甚是惋惜。而我也只是一惊,缠身事多。 但夜深人静,依旧想起他来,思绪不能平静,于是借助于键盘。 我的惊,是惊于他走得无声无息。 他是我县文艺界的知名人士、老前辈。性情乐观,人品恰如其名:与人为善,其善仿佛与生俱来。正如某些人的恶、奸、猾,也应了相由心生的话,与生俱来。 除了惊,还有与无意间报信的朋友差不多的心情:惋惜。他是我县被奸滑书商坑得最厉害的老艺人之一。外因在商品经济社会,内因当然在他本人,虚荣心过于膨胀。朋友们都在惋惜,同行们都在笑话,可就是他一人看不明白、活不明白。但就在今晚,我的思路忽然有了进一步的坚定:常言道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或许,包括我在内的所谓朋友看破不说破,这也是命运之神对他的眷顾呢。正如我昨晚留在日记里的心灵语丝:“江山岂是画能比?人生何能被游戏?” 记忆中的龙老先生鹤发童颜、仿佛永远是一个笑眯眯的顽童;瘦削,履轻如燕,单看表象好似晚岁的一瓠道人船山先生。据他说除了文艺他还通包括轻功的十八般武艺。他的字画风格一致,一律浓墨重彩,可见他对生活倾注了感情。他的作品毁誉不一。但作为老朋友,我会善待它到可以把控的那一天。他应我约稿认真且风云激荡胸中完成的命题画作《王夫之莲花峰起义》,曾经被我推荐发表在报纸上。后来,以此画为底本,他特地又一次认真来过,这第二稿被我展览在新的工作室至今大半年了。要不是今晚听说了他仙逝的消息,说不定我明天就会给他去一个邀约喝茶的电话。自然,喝茶之意不在茶,在画。 我不知道他去世的原因,但愿是无疾而终,善生善终。 (责任编辑:相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