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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卫群:江南木子

时间:2013-08-16 15:43来源:本人 作者:李卫群 点击:
  在国人的心目中,有谁不喜好江南这个字眼的么?在国人的人文地理情感里,有谁不向往江南这个去处的么!一首《康熙大帝》主题曲《向天再借五百年》,开唱一句“放马爱的中原爱的北国和江南”,总是激起我们心绪间对这片土地与生俱来的挚爱豪情,更久久浸淫着对江南和幸而生在江南的幸福柔情。英国史学大家汤因比说:中国这片土地,面向世界上最大的大洋──太平洋,背靠世界上最高的山脉──喜马拉雅山,得天独厚的地理气候条件,只要有恰当的社会组织形式,最有可能产生丰盈的社会财富,让繁衍生息在这里的族群过上富足自得的生活。因此,汤因比说,“如果让我选择,我愿意活在中国的宋朝”。是哟,宋朝,是中国历史上经济最繁荣、科技最发达、文化最昌盛、艺术最高深、生活最富足的朝代。宋代,也是为中国争光的朝代,是中国为世界贡献最大的时期,是当时世界上发明创造最多的国家──中国历史上我们所引以为豪的重要发明,一半以上都出现在宋朝。张择端以散点透视的艺术手法,用一幅传世的《清明上河图》,生动形象地描摹定格着大宋天下令人迷醉的繁华。中国的人文历史重心逐渐南移,正是在宋代,江南日益演化为一个文教兴盛、财富充盈、温软香柔的美好渊薮。六朝之江南,乃江南之江南;明清之江南,乃中国之江南;近代以来之江南,则成天下之江南。所谓的“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江南,是人们心目中的天上人间,理想中的世外桃源,在一定程度和某种意义上,实现和印证了炎黄子孙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与向往。
  处于亚热带向暖温带过渡地区的江南,气候温暖湿润,雨热四季分明,是人类与动植物生存栖息的自然乐土。而木本植物当属江南乐土中的尤物。“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杜甫用诗句指证了木本植物旺盛的生命力,也隐喻着木本们潜在的生命抗争。“活着一千年不死,死后一千年不倒,倒下一千年不朽”,“沙漠英雄”胡杨,何辜无幸造化垂青的江南!人类生成的文明,犹如一棵高大的乔木,艺术的枝叶纷繁批离、仪态万方,科学的茎干挺立支撑、直指星空。“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这不,秋风乍起,艺术的枝叶纷纷飘落,科学的茎干增粗壮大。木子,正是经过岁月的风霜雨雪洗礼,木本们留下的,带着一圈一圈年轮记忆的坚硬的木质层。如是言说,江南木子或是悠远宏阔的中国人文地理背境下,温软湿润的江南物候条件中,生长在长江岸边的一棵树吧──如同《我骄傲,我是一棵树》中那“长在黄河岸边的一棵树”。
  然江南自有江南的风物,木子别蕴木子的深情!小桥流水人家,杏花春雨的小楼上,谁家小孩得了惊吓,有了夜半的梦魇,这可让年轻的母亲或年长的祖母忧心了。第二天,有着长长的胡须也有着长长的弯指甲,住在对河牛形皂的据说是太公辈分的老师公,是肯定要被请来给小孩“收障”的。自然是一番装神弄鬼,一通念咒画符了,引导着冥冥中神秘的力量,随着老师公也是老太公最末一句悠长的驱鬼令──到扬州去喽!那鬼魅怕是也不得不美美的走了罢!你想呀,那扬州是多美妙的一个去处罗。“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廿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赢得青楼薄幸名”的政治失意大诗人,在用诗句描绘着自己扬州美梦的同时,也意味深潜地传颂了千年扬州的红尘繁华。杜牧生活时代的大唐扬州,可是长江中下游的大都会,店肆林立,商贾如云,酒楼舞榭,比比皆是,“每重城向夕,倡楼之上,常有绛纱灯数万,辉罗耀列空中,九里三十步街中,珠翠填咽,邈若仙境”。而大唐么,那是中国李氏家族的风光荣耀时代了!乡间夏夜月下的说书场,教过书的李满爷《隋唐英雄传》开讲了。话说隋朝那个暴君隋炀帝杨广,忽一日做得一白日恶梦:……高大的一座城池,城下是迅猛上涨的汹涌洪水,大有淹没整座城池之势。而在这猛涨的洪水中,偏就冒出十八个淹不死的小孩,还沿着城墙奋力上爬呢,而且眼看就要爬上城头了……这可真是一个稀奇古怪的帝王梦呀。在洪水汹涌猛涨的当下,暴君在梦中惊醒。那自然是吓出一身冷汗了。急切地叫了国师来详梦。那国师详来详去,得出了结论:那汹涌的洪水就是当下各地蜂拥而起的乱民贼寇;那十八个淹不死的小孩就是十八子──“李”呀;那汹涌的洪水涌向城墙,岂不是象形着唐国公李渊的那个“渊”嘛!国师急忙奏对:陛下!将夺大隋江山者,十八子也。若要灭绝后患,非得斩杀所有李姓王公大臣不可,尤其是断不可放过那个唐国公李渊!这下可苦煞了奴家──咱们的李姓王公大臣了。听信了谗言的暴君加昏君杨广,的确就下了旨,真就要斩尽杀绝所有的李姓王公大臣。结局自然是,很多李姓王公大臣被斩杀,被满门抄斩,被株连九族。但是很遗憾,“圣意”并未实现真正的“所有”。我们的唐国公李渊就幸运地得以逃脱,继而兴义军联瓦岗夺得了杨氏隋朝的江山,建立了李氏唐朝!令我们用着“李”字作姓的小孩,有着千年传导下来的感奋与荣耀!而在其中,我们李姓小孩最爱听的,可就是满爷回答我们提问的那一句啦:隋唐第一条好汉嘛,那当然是李元霸喽。李元霸,李元霸,手拿铜锤八百八,打遍天下都不怕!李元霸自是天下第一的英雄,更是我们李姓家族的骄傲。李元霸真好!他是那么威地让我们李姓小孩有了底气十足的血缘自信,也是那么好地让我们乡下小孩有了欢欣快慰的文化启蒙!风过竹林,夜凉露重。说书人也倦了累了,明天还得劳作呢,说书场也就停了散了。只有宋词里那辛弃疾的“一片蛙声”,仍然在稻花香里殷情地说着丰年;只有唐诗中那王昌龄的一轮“秦时明月”,依旧高悬在康德的浩瀚星空中,用他那永恒的清辉,温情地沐浴着我们回家。那李元霸呢,小孩子自是满意地把他带回了童年的梦境,同时也带进了各自的圆梦人生。总以为,国人的姓氏家族崇拜,豪杰英雄梦幻,家国山河壮怀,或许正是这时候这场合,得以在幼稚的心智中孕育,并在未来的日子里生发,在追逐的征尘间升腾罢。而刘汉的”七王之乱”、李唐的“玄武门之变”、赵宋的“斧声烛影”、朱明的“靖难之役”,偏偏就让帝王万世正统的“家天下”迷梦,尽付白发渔樵江渚上,一壶浊酒笑谈中。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从大汉乐府里开始清新地永续传唱;“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在南北朝征伐的战场上,神奇地成就着功名劝降。“落花时节又逢君”的大诗人,却还是黯然伤怀着“正是江南好风景”;七下江南巡幸的帝王,催生了“移天缩地入君怀”的万园之园,也不过是,赢得王闿运好生比赋着的一声咏叹:“谁道江南风景佳?”!来看流传下来的江南乡间婚嫁开场吧。或有新娘哭嫁的。但好看的,还是那一担一担的大红嫁妆大红嫁具吧。要贴上红红的喜庆封条的,封条上还得认真地写上“陇西谨封”呢。陇西,陇西是哪呀?据查证,陇西是指陇山以西今甘肃省东部地区。老辈人说,那陇西是李姓的郡望。许多年以后,我想,郡望么,或是与祖籍、故里、故乡一样的东西吧,当都是先祖或我们自己在苍茫的时空维度里流浪,遗留下来的一个驻足标注点吧。他离江南与我们,的确是那么的遥远与陌生了,甚或都有些模糊不清、湮灭莫名了。但他还是那么活脱脱的,存留在我们的记忆里,融注在我们的骨血里。他就在我们的周遭,与我们就是那么的近,那么的帖,那么的亲。请问你贵姓?免贵姓李:十八子,木子李。他还在我们的日常交流中,说着用着习惯着啊。呵呵,是暴君加昏君杨广梦中,那城下淹不死、还奋力要爬上城头的十八子,抑或是那“十八子,主神器”的十八子?是玄妙王之女理氏在村头的河边洗衣服,又热又渴时吃下去的上游漂下来的一个黄澄澄的李子,而后身孕81年生下的那个木子李,还是互联网上点击率老高老高的那个叫江南木子的木子李!哟,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吗,那可真叫强人所难,胶柱鼓瑟了吧。
  梅雨时节,端午临近。江南全国文明县城一隅。天气乍晴还雨。空气中已飘荡着一丝屈原的粽香。街上,几个小清新戴着耳机,一边走路,一边自在地哼唱着林俊杰的《江南》。运气好的话,偶尔也可在不经意间,瞥见一把素手撑着的江南仿宋油子伞。晚间,伏案上网,查阅易中天《我为什么要从女娲写到邓小平》。贺铸的“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是早已消散湮灭在钢筋水泥的方阵里,我们已无从听闻赵师古那青草池塘的蛙声了,甚或连产生几许闲愁也无由。乡间夏夜月下的说书场还在吗,我不得而知;我与陇西有着天然的链接吗,我无法说清。易中天先生与我们相约“在历史的深处相见”,意在引导我们弄清中华文明“从何处来,往何处去”。我且听过一句佛语:从来处来,往去处去。于是,我心领神会,充满愉悦的期盼。但愿耳目所及日常生活的点滴感悟,寻到方家智能的启发与支撑。或地域的形成,族群的演进,文化的贯传,自有其禀赋生成的玄妙太极,但有其无法破译的基因密码,岂属浅鄙如某者所能实言虚言妄言之哉。贾平凹说,一个和尚教我成就大事的秘诀:心系一处,守口如瓶。胡适之在北大演讲,开场就说:孙中山演讲,国人都云“孙说”;则胡适之演讲,自然就是“胡说”了。你说,我说,大家说,岂非众说纷纭,甚或不知所云了。总而言之,统而言之,还是听听笑口常开的弥勒佛说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责任编辑: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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