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的天,象娃娃的脸,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雨,一丝丝地下着,远山潜形,淡装浓抹。天,忽儿又晴了起来,山花烂熳,五彩缤纷,越发叫人赏心悦目。 走在久别的故土道上,感到十分亲切。遍地的油菜花、草籽花、桃花,鲜艳照人。夹着泥土芳香的风徐徐扑来,我深深地吸着。久居城里沉闷的肺腑清涤得一干二净,有一种无可言喻的惬意。
故乡的乐道草堂便座落在这翠山碧水之中,那扇古色古香的花格大门至今还保留着原貌。推开草堂的窗页,风款款而至,柔柔得极舒畅。一只彩蝶翩翩地飞进窗来,在屋里悠悠然地飞翔。几只蜜蜂风驰而至,“嗡嗡”得不停,屋子里到处似有音箱在空中移动,声音很脆,时高时低,忽远忽近。在喧哗的都市是没有这般景致和这样的“音乐”的。
乐道草堂旁的园子,几株百年的古椿已长了新芽,鲜嫩得极香。儿时手植的一株枇杷树,已经参天,挂了果儿。草堂前有一坡桃花,灼灼诱人。雨过天晴,掉落的桃花随着溪水流了去。我在桃林中漫步,忽儿吟出两句诗来:“落红只怨沥沥雨,但看尚挂疏疏花。”诗是即兴而发的。雨后观桃花是十分别致的,桃花含着水珠儿,红艳欲滴,美色可餐。坡上的梨树,花已落了,这才想起“梨花落后清明”的句子来。
清明的路上,并没有让行人欲断魂的感觉。三三两两的人群持着五彩的坟条,拿着鞭炮、纸钱、钱香,去先祖坟上祭奠、打躬。行人的话题也多了起来,滔滔地谈起先祖的功德。言某家葬了风水宝地,什么猛虎跳涧、壁上挂灯、蜘蛛织网、美女晒羞。又言某公在某朝点了状元,中了举人,某家后裔考了大学,做了什么官。长辈们如数家珍地述着家史,晚辈决是听得津津有味,自然也为之荣耀。从城里远道回乡祭祖的年轻人,把手中祭物打花完了,在祖坟上献上一束杜鹃花,又在墓边种上几株松柏,也算是一种特别的纪念。转回家来,手里捧着一束杜鹃花、桃花、紫藤花,鲜艳至极。
清明的故乡,令我难以忘怀,那山、那水、那花、那古朴的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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