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周星期四回家,又因“转校”一事,我和老妈大吵了一架,并且“冷战”了四十八个小时。到后面,奶奶说我有错在先,而且我不应该对长辈如此无礼取闹之后,更让我对老妈充满了忿恨,认为她根本不理解我,也不会明白我心中所想,我们之间早已有一道万丈鸿沟,难以逾越。 星期六下午,我一个人悠闲地躺卧在床上,一边吹着电风扇,一边翻着新买的杂志。外面的阳光已没有中午那般猛烈,柔柔的橘光从窗外射了进来,在房间的地面上投下了影影绰绰的光斑,但依然炎热。 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悠悠的一声叹息,我慢吞吞地合上杂志。正为书中的主人公命运唏嘘不已时,忽听得外面一阵由远及近的声音传了过来“卖豆腐花!……卖豆腐花!”我心里一动,正想下床拿钱出门买时,就听见“噔噔噔”的跺鞋声从甬道处传了过来。我定睛一看,却是一脸汗渍、神情略微紧张的不知从哪个地方跑过来的老妈,站在了我的床边正前方不远处的书桌旁。我连一下子冷了下来,但还没等我开口,老妈就先说了:“紫嫣你有零钱没?有的话借给我,我去买豆腐花。”三言两语,说明了来意。我一愣,随后在自己的提包里翻出了5元钱零钱,递给了老妈:“诺,我只有5元整钱,没有零钱。”老妈怔了怔,露出了犹豫之色,我皱了皱眉,跳下床,把钱放在老妈粗糙的手心里,嘴里不耐烦道:”可以了,可以了,你快出去吧!”于是,老妈在我的连推带拉的情况下,给送了出去。 “麻烦人做麻烦事。”我甩甩手,念了一遍口头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不多一会儿,老妈又“噔噔噔”赶到我的房间,手里端着两碗冒着热乎气、白花花的豆腐花,小心的放在我的书桌上,见我没动,就说道:“你先吃一碗,我去叫峰峰过来。” “哦……”我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伸长手臂,将其中一碗豆腐花端在手中,弯腰细细看了一眼碗里的东西。整块平滑的豆腐花,上面撒上些许白砂糖,有的已经溶化了,有的还是颗粒状的四方晶体,一丝一缕的白气正袅袅升起、散开。
用勺匙舀了一口送进嘴里,淡淡的甜,微微的热,爽滑柔嫩,浓香绵长,味蕾跳起了轻快的舞蹈。我闭了闭眼,全身心的去感受这种软滑的滋。顿时,觉得很像蚕丝织成的绵缎摸上去很柔、很滑,只不过,这丝织只能看和穿,却不能吃。 蓦地,脑海里浮现出以前因为身体有病而休学一期在医院住院的日子。每天清晨,在我醒来抽血检查之后,都可以吃到老妈买到的刚出锅不久、热腾腾、甜甜的豆腐花。每次看到,我都会很开心,那是出了水果之外,唯一可以给我带来点点乐趣的零食,或者说早点。并且都是在病床上由老妈一口一口喂着我吃的。在那段时间,老妈总是会一边喂着我一边念叨:“烫不烫?要不要加糖?“ “咝……”一丝疼痛将我飘远的思绪拉回现实,我转目一看,却是豆腐花的汁水滴在了手指上。轻叹一声,我低头继续吃着豆腐花,心里暗想:或者,是我误会老妈了。” 最浓豆花香,爱深情意长。回望过去时,心明不惘然! (责任编辑:百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