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列车上认真校阅《清泉石上流》清样的作者父亲胡实梁先生
作者(左)与重庆合川中学爱莲文学社指导老师陈静女士在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刘和珍生前就读学校,曾被强拖出校)大门旧址前合影
cz3124客机翱翔于蓝天白云之上(井泉摄影)
不到长城非好汉,作者(右)与新西兰友人合影
是的,正如北岛的被人传诵成流行歌词一般的句子:“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是烟云,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我们都知道,所有的付出与追求,再艰辛、再努力,终极上都是难说意义的。欲说还休,欲说还“羞”。人生不过一趟旅行,我们又不得不在不停地行走的同时不断地言说。复为了言说与行走而思索。人类一思索,上帝就发笑。但是人类毕竟只是人类,灵长目的高等动物而已。做比说重要一万倍,想比做又重要一万倍。而比说话做事思想三者都重要的是念叨。念叨是啰嗦的言说、无用的举动,乃至是空洞的思想。然而的的确确却又是这三者的源头。老子曰:有生于无;又,“天地之大德曰生”。丰富的生命源于苍白的情感,而念叨就是情感的出口,甚至就是老聃所谓“天地之始、众妙之门”。 伟大而平凡古老而现代的北京城没有给我留下特别的记忆,除了迷宫般的地铁通道中一张姣美如月如天使的面孔、长城脚下我掰来的一片风化斑驳的小石和进入古柏森森的十三陵时温过我的一只沧桑的手。至于谭嗣同与文天祥相约就义过的菜市口,连同因为刘和珍而保留下来的北京女师大校门旧址,那是我早就于历史与文学课本上了解到的,这次有缘路过,于是朝着历史的虚空匆匆投上茫然一瞥罢了。我要说的是我的《清泉石上流》的清样,我其实为了这个小小目的不远千里来到京城:拜会我的文学道路的引路人之一雷达先生——参加第二届全国新课改与校园文学研讨会只是借借东风。此行却落空了,据先生电话里说,他因为恰逢全封闭参加第五届新文学大系的小说组评选活动而不能会见我。我几乎没有失落之感,因为我们之间早已神交很深,见不见面,其实更多是形式礼仪上的事情吧,当然,也因为五年来的念叨。 这次的题名请了顾之川先生,全国中语会的秘书长。顾先生是研究语言的,语言是文学的源头,也算是“清泉”寻到了源头呢。 我所念叨的人还有许许多多:蓝叶、剑柏、布衣、百合、暖暖、安琪儿、耕耘无限好、源泉、龙泉、文刀、燕子、七月木木、一蓑烟雨、抱月长吟、老狼、沧海一粟、梦里天使、雨荷、天秤座……这些缤纷于我们的心灵家园——船山文艺杂志、中华船山网的诗意的名字,是我坚持“栖居”于缺少诗意的现实的理由。需要特别一提是我的中学语文教师彭国伟先生,他如今年届古稀,仍旧在孜孜不倦从事着自谑为世上最廉价的劳动:诗词创作,也许他从事文学与我一样只是业余的,但我说他是一位真正的诗人。而在我的心里,他更是一位伟大的师长:他将我在与他分开二十年后奉上的首本散文集《品味泉水》中的每一篇都写出了眉批和尾评,让我于汗颜的同时有幸重做了一回学生。而这也形成了我筹划此书编著体例的直接动机:作者并不一定能穿越文字的屏障透视自己的灵魂,何况读者?何况我的学生读者?单列“众人掬泉”一辑,既寄望能有助于读者阅读,又为读者留出独立的空间。 南航cz3124次客机让我得以第一次在蓝天白云间俯瞰哺育我的美丽国度,自京城至星城的返途中,我忘怀了一切烦忧,我的内心满载的除了念叨,就是为我插上双翼的人们的叮咛。我的眼睛不时掠向窗外,这么优美醉人的蓝色从未离我如此之近,我又仿佛觉得自己是乘着轮船在我们的蓝色国土穿行。晴空万里,我们少了些穿云破雾的英雄般的激情,却多了一份安恬宁静的仙界似的和悦。 又到了初冬,新世纪第一个年代即将在这个美好的季节拉上帷幕。湖南的初冬,日暖如棉,月白似练,依然款款如秋,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和煦与沉静。我从此可以收住寻觅的目光了吧。最亲爱的在文学道路上同行过的朋友们,你们投来的每一个冬阳秋月般的眼神中都住着一位天使。还有始终以路牌的姿态陪同在我身旁的最敬爱的父亲、铺路石一般沉默坚强的母亲,相濡以沫艰难养育我的文学之梦的妻子,我能够和最想献给你们的,只是与时光同在的心灵。我心灵的至诚的念叨,穿越国土,飞越蓝天,轻叩上帝之门。 (2010年11月16日凌晨2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