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复州,也就是如今的复县,史上有名的衡山书院就是坐落于此处,可是我所讲的重点并非衡山书院这个嚼头,而是复州有过的一个特别的习俗。 清朝年间,每年的元宵节,复州知州就不管事了,把城内的社会治安等等都交给“灯官老爷”去管三天,这个“灯官老爷”就是“花子头”,也就是乞丐头。元宵节要举办灯会,灯官老爷的主要职责就是检查灯火亮不亮。“检查灯火”的目的,是为了“罚款”要点钱。但不管到了哪个商家的门前,灯官老爷都说你家的灯不亮,罚款,商家的老板都说,怎么不亮?亮!灯官老爷眼睛一瞪,不亮!就这样,两个吵起来了,不亮!亮!就是不亮!就是亮!其实并非真吵,只是逗个乐子,像演戏一样,博得观众的阵阵笑声而已,到最后“罚款”是多少要交的,但在这三天之内城内没有一件打架闹事的。 这个失传的习俗,总会让第一次了解它的人忍俊不禁,尤其是灯官老爷与商家演的“吵架戏”,更是让人在新奇之余忍不住点头微笑,但仔细想想这其中也确实掩藏着生活的智慧。 但有这样的习俗也并非偶然,在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中讲到她去参加一个十岁女孩的婚礼,而当地的习俗就是新娘与新郎大打出手演一出抢亲的戏给大家看,图个乐子,而这样的习俗在我的家乡保定也有,“逢场作戏”,取乐罢了,就像罚酒一般,这杯酒下去所有的恩怨都要一笔勾销,这一架斗完,以后有什么不对的就要相互包容。 也许生活太单调了,人们自然想到找点新鲜的感觉。就像我们与相熟的人互相拌嘴开玩笑,斗的越狠,感情反而越深,可见人不是一种安分是动物。而在这样那样的重压下生活,斗斗嘴吵吵架也许真的成了一种需要,一种发泄的方式,就像俗话说的那样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与其让矛盾慢慢激化,还不如袒露出来,一个玩笑如同一把软刀子,把这颗毒瘤一刀切掉。 这样说起来,吵吵架斗斗嘴也并非全是坏事,我们人类的基因表达不太适合古井无波的生活。所以偷得片刻空闲与亲近的人斗斗嘴,也许你会拥有一种全新的感觉,就像山穷水尽之后峰回路转的柳暗花明,如同一夜轮回的新鲜空气,让人神清气爽。 我是个爱斗嘴的人,应了那句老话,与天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斗到恰到好处,点到为止,目的是取乐而非结怨,如果把握不好度,争到面红耳赤,甚至于“连发根都红了”的地步,乐极生悲也就在所难免了。我想斗嘴应该是辩论的生活简化版,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一句,我一句,既是做戏给别人,也是做戏给自己,矛盾也会在这嬉笑怒骂的铿锵中烟消云散了。 人是需要斗斗嘴的,就偷一份空闲放下往日的面具,生活也许就在这你一句我一句的嬉笑怒骂中变得融洽。如此说来,斗嘴的乐趣亦是生活的乐趣,斗嘴的智慧亦是生活的智慧,聪明的你该怎么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