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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虚妄，皆从幻灭 ———写在国足世界杯足球赛后 波 吒 *值19届世界杯足球在南非酣战之际，发一篇以前的旧作。 应该说，对国足三战皆负，一球未进结束它在韩日的第一次世界杯足球之旅，并不是什么出人意外，令人震惊的结果，只是我们最不愿意看到和接受的现实，而这个现实又是如此残酢酷无情，以至让我们再也找不到任何一点可以自圆作辩的理由。 为了“冲出亚州，走向世界。”中国足球整整经过了44年的努力，虽然这个梦想最终被一个称为“神奇教练”的外国人米卢的率领下实现了，但可喜可贺之余，我们也不得不承认，国足的这次成功出线，多少还带点幸运之神的亲睐，是机会加运气，把国足一下子拨到了与自己真实实力不相称的高度。然我们的媒体，球界，球迷，偏偏将这一客观存在的现实于不顾，忘了自己在世界足坛上的墩枰，仅凭着盲目乐观和侥幸心理，竟然想入非非，纷纷做起白日梦。而为这个梦推波助澜的媒体，利用国人对足球的关心，为了增添版面在读者中的看点，更是大挖猛料，诸如某某外国教练或记者球星，十分看好中国队；某某外国教练或记者球星，预测中国队有望进入十六强（甚至八强），这种借外国人之口，越说越玄的采访报道，无疑大大吊起了广大球迷的谓口。这还不够，以中国队“神奇”加“运气”，预测拿寇军也不是没有可能的高见，更是将球迷的胃口调到了极点。同时，展示国足光辉形象的塑像被安放到了绿鸟体育场，反映足球健儿光辉业绩的连续剧《壮志雄心》也在央视八台隆重上演。与媒体的狂炒和高调相呼应的国足，也一度踌躇满志，尤其在出征前，大有“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气概。 媒体为国足编织了一个大“肥皂泡”，而被吹得昏昏然然的国足们，不负重望的唯一支撑点，那就是盲目的乐观和侥幸。中国队正是怀揣这样的心理，踏上世界杯的征途的。据说，就在世界杯揭幕战开始前，国足内部还弥漫着一种悲观的情绪，认为像中国队这样的队伍，不应把目标订得太高，但看了揭幕战塞内加尔对法国队后，球员们都仰制不住内心的心奋。一位国家队内部人士说：“虽然实力是基础，但运气和机会将给人们带来更多的享受，谁也不能说中国队的运气就不能像塞内加尔那样突然来临。” 据说，十强赛每次比赛之前，中国队都要提前在本方的教练度前，用足球摆一个大大的V字，其间用训练标志放成中国的缩写CHN。这在2001年一直是个幸运符号，伴随中国队成功出线。首战哥斯达黎加队的光达体育场，中国V字再次出现。 据说，中哥之战结束后，在中国队返回驻地的当天晚上，个个在为输掉自认为有把握的唯一一场球而垂头丧气的时候，意外地听说哥斯达黎加有二名球员在赛后例行检查中被查出有兴奋剂，彷復捞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多方打听，证实消息的可靠性，希望能改变结果最好。 据说，随着中巴之战的临近，国足们很关心的问题是：里瓦尔多上不上，罗纳多尔伤没伤，当得知国际足联没给里瓦尔多禁赛（指在与土尔其一战中的假受伤），罗纳尔多也没受伤时，一名国脚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我们还提什么劲啊，就冲上去任人宰呀。” 据说，中国队一败哥队，二败巴西后，仍没有放弃理论上的尚存的一线希望。即土耳其拿下哥斯达黎加，巴西再拿下哥斯达黎加队，这样巴西队积9分，以小组第一出线，而中国队若能以较大比分战胜土耳其，这样三支同积3分的球队中，中国队就有希望以净胜球优势，列小组第二闯入十六强。 据说，聪明的米卢，似乎也摸透了中国队的心理，为了第五次世界杯之行，他特地穿上那件在香港精心挑选的红色T恤。这种红色体恤，使他带领中国队穿越亚州丛林，到达世界杯决赛圈。（其实，米卢心里最清楚，T恤，无论是红色或是白色的，也不过是一件衣服，如果穿上它能改变比赛，他愿意买一百件一千件。） 赛前，曾看过一篇《米卢，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文章，文中写道“被世人誉为‘神奇教练’的他，1998年世界杯后，离开了尼日历亚，拿了执教中国国家足球队教鞭……”他,带给了国人莫大的快乐和欣慰——中国人编织了半个世纪的梦飞了起来。国人对他寄与了无限的期望，也对他充满信任，坚信中国队在与同组的巴西，土耳其和哥斯达黎加的鏖战中，必将取得历史性的突破……神奇的人终是与众不同的。世界杯比赛在即，让我们试目以待他挥师中国队在世界杯上的表现：斩其‘旧爱’，‘残’和巴西，力克土耳其！中国队将成为本次世界杯赛上的‘黑马’。 是啊，我们太过依赖米卢的“神奇”，总是梦想，万一上帝总是偏偏站在我们这一边呢。可是米卢毕竟是人不是神“博拉（即米卢）不可能决定一切，毕竟在赛场上踢足球的是队员而不是教练。”（国际足联新闻官凯苦斯。库珀语）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据说韩国队为了照顾中国球迷的情绪（面子），居然在中哥之战结束退场时，赛场的大喇叭上响起了这样的声音：“希望中国球迷不要气馁，因为比赛永远是第二位的，友谊才是最重要的……”(出现这样的声音,说明在赛前,就没有对中国队包太大的希望)。也难怪，早在世界杯十强赛结束不久，就有国人撰文大喊“米卢，快跑，。”无奈金钱的诱惑太大，老道的米卢不惜硬着头皮再赌一把。可惜一世英明，毁于中哥一战（挨了昔日弟子的一记闷棒，使足坛多了一个“弟子打败老师”的笑谈佳话）。 “这是我第五次带不同国家队进入世界杯，特别是这次带的是中国队，我身上别了一个很特殊的小东西，这是1998年法国世界杯的时候我女儿送给我的，希望它能带给我好运。”。听了米卢在回答记者问时说的这几句，真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伤和悲戚。爆冷门的前提是实力，大概所有人都了解世界杯的游戏规则，只有我们在一厢情愿意地奢望打破常规的角色。 如今，韩日世界杯已以巴西人高举“大力神杯”而结束，我们为之喧嚣一时的足球梦，也早在战罢第一轮的时候就做完了，对体育赛事上本身的输赢，我们并没有必要去责难和苛求，只是我不知道，伴随国足“肥皂泡”的破灭，那些反映在足球梦上，根深蒂固的国人心态，是否也会有所触动省醒，无论是对足球，还是对别的方面。 好了，还是让我用唐人司空曙的一首诗来为文章打住吧。 “钓罢归来不系船，江村月落正堪眠。纵然一夜风吹去，只在芦花浅水边。” 2002、6、27——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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