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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师大:浅谈王船山诗歌作品的情感透视1

时间:2011-11-10 22:22来源:新浪 作者:赵远利 点击:

——兼论陶诗对船山的影响

安徽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   赵远利

 

内容摘要:诗人的情感和作品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同样王夫之的作品中也透露着浓厚的个人情感。因此我们在研究王夫之诗学思想之时,通过其纷繁复杂的作品内涵来探讨他的情感内涵,可以使我们更全面的了解王夫之这位伟大的诗人。另外,我们从两位诗人作品中的隐逸之思可以找到相似之处,从《古诗评选》的评语中也能够看出陶诗对船山的影响。

关 键 词:诗歌作品  情感透视  隐逸之思

 

 

在艺术与诗歌创作中情感的表现必须通过知觉的对象表现出来,化无形为有形,使情感有所依托,再加上创作主体凝神观照,妙悟自然,让情感在舒缓的潆洄中得到澄清、净化,然后再带着诗意的清流奔泻而出。苏珊·朗格也认为:“艺术品是将情感呈现出来供人观赏,是由情感转化成可见的或可听的形式……正如亨利·詹姆斯所说的,艺术品就是‘情感生活’在空间、时间或诗中的投影,因此,艺术品也就是情感的形式或是能够将内在情感系统地呈现出来以供我们认识的形式。”[1]王夫之以悲愤血性的心态去拥抱现实和理想,达到了作品与情感的和谐统一,从而完成个体生命本真的圆满。船山作品的艺术魅力和鲜活的生命力,正在于这种对生命真谛的感悟,已不自觉地融入了自己的丰富情感。通过对船山诗词的考察可以看出主人翁情感活动的系列轨迹,作品中的行为主体和抒情主体既是素材,又是感情活动的中心,在他的审美观照中,客观自然事物经常能够直接唤起他内心的某种感情。

一、报刘越石之孤愤

王夫之所出处的是矛盾交错、动荡不安的明清交替时代,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十分尖锐。青年时代的王夫之受祖辈出仕的传统思想的影响,是个有理想和抱负,关心国家安危,一心想着为国效力的人。他十六岁开始学诗,得叔父牧石先生循循善诱的真传,读“古今人所作诗不下十万”,并且能够与叔父以诗相和。17岁时就有对仗工整的诗句“鸾回碧汉临明镜,龙向江天护宝珠”(《中秋里人张灯敬和叔父牧石先生》)其父亲和长兄介之也学行深厚,对船山也影响颇深。在如此家学渊源的陶冶下,他青年时期在治学与做人、立志与个人气质等方面都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崇祯十二年(1639年),王夫之在衡州与管嗣裘、文之勇等好友组织了“匡社”,对当时的社会现实就有自己的思考和觉醒,并写有《匡社初集》诗一首:“我识古人心,相将在一林。以南偕雅龠,意北任飞吟。莫拟津难问,谁言枉可寻。良宵霜月好,空碧发笙音。”据王敔记述:“盖亡考自少喜从人间问四方事,至于江山险要,士马食货,典制沿革,皆极意研究。读史读注疏,于书志年表,考驳同异,人之所忽,必详慎搜阅之,而更以闻见证之。”[2]这说明王夫之青年时期关心治国的方方面面,博学笃行,把科举考试作为求仕和为国效力的途径。从15岁到24岁,四次应试才考中举人。当时主湖广学政的官员评王夫之时亦曰:“忠肝义胆,情见乎词。”另外,有诗《黄鹤楼须盟大集,用熊渭公韵》:古人已往,不自我先,中原多故,含意莫宣。酒气撩云,江光际天。阳鸟南征,连冀翩翩。天人有策,谁进席前。

船山中举的当年,闯王的军队已经席卷河南,大败明朝政府军队,同时张献忠的农民军也横扫安徽,逼近蕲水,长江两岸广大地区,战火纷飞,老百姓妻离子散奔走逃亡。“闲心欲向野欧参,更听鱼龙血战酣。”(《纪行诗》)诗人从怀想遥远的古人入手,联想到现实“中原多故”的时局,诗中透漏出极端的忧虑,热切地希望能够有位明主挺身而出,力挽狂澜,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之中。那位“天人”就是自己辅佐明君的理想化身,由此可见王夫之报国胸襟之远大。

崇祯十六年(1644年)春,李自成领导的农民起义军进入了推翻明朝的战略新阶段。他在理阳召开军事会议后决定先取关中,再攻山西,长驱北京。崇祯皇帝自知大势已去,便带上贴身太监在北京景山自缢身亡。而一直隐居双髻峰的王夫之,并没有让自己游离于战乱之外。他自从张献忠的部队离开湖南后,就常走出双髻蜂,关注着战争的事态发展。当他得知崇帧帝自缢身亡,放声痛哭,以致茶饭不思,终日忧心重重。面对亡国的现实,他痛心疾首,“深衣何日能裁就,负罪孤臣拜烈皇”。他把满腔的悲切之情凝成《悲愤诗》一百韵,以遣愁思,以寄忧怀字里行间,自抒胸臆,表达了他对明王朝的忠诚之心。他满腔热血如潮,尽情涌流如奔,为国捐躯,直到点点滴滴,血干泪尽,“昨夜喧雷雨,一枕血潮奔’,(《水调歌头》)。“谁与虫尸忙万蚁,聊拼颈血跃双钩”(《续落花诗》)。这样热血歌哭,一以贯之,爱国真情,一往情深。在激越悲愤中凸现着壮烈、刚劲的崇高美和九死不悔的爱国情感美,有着极大的震撼力、穿透力,足以震荡人们心灵,足以流芳青史。

明末汉族官僚大地主勾结满清外族入侵中原,建立了清朝政府,统治者们残酷地镇压农民起义军和劳动人民,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日益突出。人民抵抗满清政府的斗争风起云涌。在这场反清的斗争风暴中,王夫之经历了亡国、破家、流亡的重重苦难,耳闻目睹明朝的覆灭和广大人民流离失所的痛苦生活,他曾经针对明末的苛政,汲取了古代儒家具有积极意义的“民本”思想,提出了“君天下者,仁天下也”的“仁政”主张。其中的目的是为了调和君民的关系以维护没落的封建统治秩序,虽然当时不可能彻底解决社会的尖锐矛盾,但在一定的条件下可以缓和阶级矛盾,还是有利于社会进步和发展的。他在《噩梦》、《黄书》、《搔首问》等著作中,斥责统治者的贪赃枉法和横征暴敛,主张只有“严于治吏,宽以养民”,才能够国泰民安。

1646年10月由瞿式耜等拥立桂王朱由榔在肇庆成立了永历政权,这个消息使王夫之于悲愤绝望中带来了一线复明的希望,请看他的《七歌》:我生万历四七秋,显皇膏雨方寸留。圣孙龙翔翔桂海,力与天吴争横流。峒烟蛮雨困龙气,我欲从之道阻修。呜呼一歌兮向南苦,草中求活如猬缩。[3]

诗句直接描述了当今的动乱的时局以及作者苦苦抗争的胸怀,从诗意中可以看出王夫之对于“龙翔桂海”的永历政府满怀期望,念念不忘维护民族尊严,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重新建立明王朝。但是小朝廷一成立就卖官贪污,醉生梦死。王夫之“悲愤有怀,不能自慝”,[4]决定联名以《陈言疏》谏诤,但是昏庸的永历帝不予理睬,见此趋势他对永历政权永历统治集团内部的腐败和重重的矛盾,感到大失所望,于是便自桂林回归南岳续梦庵,写下了著名的《杂诗》:悲风动中夜,边马嘶且惊。壮士匣中刀,犹作风雨鸣。飞将不见期,萧条阴北征。关河空杳霭,烟草转纵横。披衣视良夜,河汉已西倾。国忧今未释,何用慰平生。国破的消息如同凛冽的风,剌痛了深夜中人们的心,边疆的战马愤怒地嘶叫着、咆哮着。战士们的刀剑在匣中锵锵作响好似迅疾的骤雨暴风。北方的战事为什么总徘徊着失利的阴影。祖国的河山笼罩着忧愁的浓雾,狼烟四起,荒草凄凄,人们苦难重重。诗人深夜披上寒衣遥望北方的夜空,直到茫茫的银河西倾。面对当时混乱迷茫的历史局势自感无能为力,“挥刀难割空中烟,长叹流光坐闲掷!”仿徨忧虑之情溢于言表。国运败落的忧虑难以释怀,读这诗书万卷,又怎么实现向往的和平幸福的生活呢?《杂诗》激昂和诚挚的爱国情绪足以感动每一个人。

叶嘉莹先生说:“词的本质本是以委婉曲折、含蓄蕴藉为好的,婉约的词是如此的。可是许多人都误会,以为豪放的词,只要说几句激昂慷慨的话就是豪放了。豪放也许是豪放了,但不是好的词。真正好的词都是有一份委婉曲折,含蓄蕴藉之美的词。”[5]船山的词作,就是属于既豪放遒劲又不失委婉含蓄的那种。特别是语典与事典的使用,不仅使语言更加凝练、内涵更加丰富,而且使所表达的感情更加含蓄、委婉。船山的诗词中还经常以典故寄托自己的爱国情怀,以爱国之情贯通全诗,挥洒着对国家和民族的深深忧虑:“亭午悲边雪,零丁寄汗青,清泉涵片影,井底血函经”(《前雁字诗》)这是将二典并举,凝重深沉。“红泪滴,血函埋,他时化碧有余哀”(《鹧鸪天》则是把二典分列,深哀巨痛,遥对呼应。二是洒血明志,以身许国,一瓣心香壮烈歌哭。如“瓣香洒血气奔雷,采葛歌残击筑哀。十四年来争一死,英雄消受野棠开。”(《哭欧阳》)他坦然面对入侵者的刀丛,毫无惧色,甘愿丹心照汗青,“血痕一缕留青史,从来白刃杀英雄。”(《踏荷行》)

王夫之作为地主阶级的一员,对于统治阶级内部矛盾了解深刻,而且态度鲜明,他站在维护统治阶级的立场,批判政治的黑暗,对于上层统治阶级的糜烂生活和权势倾扎进行了无情的鞭挞,同时也表现了自己辅佐明君、立业兴邦的政治意愿。但他生时坎坷,死后寂然,一切的荣华富贵都似过眼云烟,一切的喧器鼓噪也如鸿音杏然。“清风闲云任西东,明月潭影好自在”。当我们听风听雨、看云看月之时,船山却说“飞鸟云边随去住,青镜分明认姜斋。”此时此刻的王夫之,除了受封建忠孝伦理的观念影响至深,无法理解农民的革命运动,他站在统治阶级的立场,从而把自己置身于农民起义的对立面,采取的是敌视的态度,甚至谩骂与诬蔑起义军。据说王夫之多年如一日地坚持打伞穿木屐,表示与清政府不共戴天,表示不踏清朝之地。王夫之对清政府作出的道德抵抗,是他在精神上的无奈的最后坚守。

二、纷繁深挚的亲友情谊

在船山的抒情诗词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对亲友的情感宣泄。其中有友情与亲情的诗词,也有爱情的作品。王夫之一生非常重视朋友情谊,他的许多作品都反映了与朋友的交往,款款深情,不觉溢于言表。他以“真”待人,结交的朋友一般不是政治思想接近,就是学术研究兴趣相同。比如岭南友人方以智,明亡后,循入空门,出家隐居江西青原山,与王夫之书信往来诗词相和不绝,船山赠诗《寄怀青原药翁》云:

霜原寸草不留心,一线高秋入桂林。苦笑双遮∴(佛语读伊)字眼,宫商遥绝断纹琴。情知死地非常夜,屡卜游魂得返吟。唯有寻思归计好,黄金装额怕春深。[6]

方以智是一位知名学者,他和王夫之学术各有千秋,经常相互切磋交流,关系甚密。此诗中的言语表现了两人情感之深厚,思想理解之深,而独立思考,自择归隐之路。方以智多次来书劝慰夫之,既然松坠竹凋,不如另寻别路,浪迹江湖。船山认为“寒梅春在野渡边”,民族文化复兴的希望在民间,在未来。他在用著述实践着自己的坚定信念。当1672年他得知方以智噩耗时,泪如雨下,有诗为证:“春浮梦里迷归鹤,败叶云中哭杜鹃。”[7]可见他们感情之深。这以后的两年时间里,王夫之在双髻峰下的黑沙潭畔筑一间草屋住下了,草屋非常简陋名曰“续梦庵”。此时夫之一贫如洗,生活上他们家得到好友南岳和尚性翰无私的照顾和接济。他在《广哀诗》中写道:“畴昔天狼骄,窜身龙潭吻,缁流不相疑,泥涂为拭抆。”抒写了他与性翰之间的真挚情谊。

王夫之受正统儒家观念的影响较深,所以友人中大多具有坚持民族气节的大无畏的精神。他斥责那些“从贼者”,拒绝张献忠的邀请。他严辞激烈,直抒胸臆,“诉天求长慧,一扫云霾障。” 他对国家的关切念念不忘。1643年冬天,他听说郑天虞收复了邵阳,十分激动,准备前去投奔,临行时和他结下了深厚友谊的朋友们都哭了,于是他写下了这首惜别诗:恨别非常度,相怜已有时。饥分羹芋饱,诚绝雯童欺。段尉惭无易,王承敢著诗。感兹匿我众,益笑党人痴。[8]诗的前四句写避乱中受到朋友们关心的深情厚意,后四句写自己的内心触动。借唐代段秀实以朝笏砸向叛逆者朱泚与王维陷贼后作《凝碧池》诗以见志的故实,表明他虽自惭无法打击外贼,决心不会与农民军合作,而象王维那样怀念朝廷之心是真切的,对于朋友们的关心诗人更是怀着一颗感激的心。这首诗鲜明地表现他维护明王朝的意愿。开始诗句说他现在隐居岳峰未能参加实际斗争是苟且偷生,但为了国家的利益将死看得轻如鸿毛,愿意和友人共同参加抗清斗争;后二句写自己出山后的愿望,要“尽收云水答清平”。他的《分寄方广避乱诸僧侣》组诗,采用白描手法和明白晓畅的语言,抒写了他和僧侣们同甘共苦、真诚相待的友情。“岳云三尺雪一尺,烂木枯根焰不生。曾记冻僵双足重,诸师许我入山深”。(其一)王夫之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中仍然想到“时艰未靖羞神力”(其六),在严寒的冬夜,冷到“足覆寒蓑”,听禽鸟的凄叫,他还是想到要“此自答恩还圣代”(其四),更没有忘记最艰苦时候的朋友。1649年,夏汝弼参加衡山抗清起义失败后,在九疑山绝食而死。后来王夫之去南岳双髻峰重过其读书处,写了一首悼念他的诗:山阳吹笛不成音,凄断登临旧碧岑。云积步廊春袖湿,灯寒残酒夜钟深。河山撼折延陵剑,风雨长迷海上琴。闻道九峰通赤帝,松杉鹤羽待招寻。

诗以向秀经稽康旧居闻邻笛而悼念他的故事开头,写重来其读书处对夏的深切怀念。接着写夏的读书处的冷落凄清。然后借吴季扎在徐君墓上挂剑及俞伯牙与成连海边学琴的故事,抒写他们知己之感。并以丁令威化鹤归来的典故结尾,希望他在不眠的英灵会化鹤归来,松杉中仿佛夏汝弼的身影飘然而至。全诗用典恰巧,情辞真切,读之催人泪下。

另外《余春歌》中叙述了和唐钦文(字克峻)的友谊,诗云:“我交唐君四十年,无援无羡心相怜。我狂君厚不相誉,想见仍如离乱前。”又“惟君父子心相知,不谓我狂忧我吝”。可见其交谊。《姜斋诗分体稿》的辛酉年《广哀诗》第十九有《唐处士克峻》诗一首。为救好友金堡,他多次上书永历皇帝,历尽磨难才使金堡获释。儒家古训,君臣合义,三谏不从便谏道已穷,君臣义绝,于是王夫之与董云骧挂冠而去。临行,他到金堡卧舟去看望遍体鳞伤的金堡,作诗互勉。夫之诗云:“挑灯说鬼亦无聊,饱食长眠未易消。云压江心天浑噩,虱居豕背地冤饶。祸来只有胶投漆,疾在生憎蝶与鲦。劣得狂明争一笑,虚舟虚谷尽逍遥。”他们的政治主张一样,节义相许,共赴国难,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关于美好爱情的诗篇也是王夫之作品的一个璀璨的亮点,就像生命绿树枝头的浓丽炽热的花朵,呈现在读者的眼前。早在他十九岁时写下了《初婚,牧石先生示诗有“日成博议几千行”之句,敬和》:闲心不向锦屏开,日日孤山只弄梅,冷蕊疏枝吟未稳,愧无博议续东莱。[9]诗中自然流露出和陶氏初婚时喜悦的浪漫情怀,同时也叙说了他在叔父的熏陶下读书的艰辛和欢乐。还有回忆相依为命亡妻郑氏的作品《扫地花·忆旧》:微霜碾玉,记日射檐光,小窗初透,夜寒深否?问素罗新裁,熨须铜斗。闲揽书帷,笑指砚水,蹙皱香篝,有黄熟篆销,芳膏结纽。自惹闲愁后,对莲岳云压,苔潭珠溅,炉烟孤瘦。叹渺渺京华,不堪回首。碧海人归,雄剑谁怜孤吼!空凝望,绕湘流暮云荒岫。[10]

此词是作者回岳峰故地重游,触景生情,在十分哀伤的心境中产生了鲜活的幻觉,仿佛在家相夫教子的贤妻一边做着家务,一边陪着自己写作读书。听见了深夜里妻子关心冷暖的低语……夫妻恩爱的时光让人回味无穷,但现实的残酷却人天永隔,遥遥无期,往事不堪回首。船山《岳峰悼亡》诗有云:“到来犹自喜,仿佛近檐除。小圃忙挑莱,闲窗笑读书。”又云:“停云迷鸟宿,舞雪耐梅寒。不遣琴心寂,相怜剑影残。”与此词参读,可知此词亦为悼亡之作。康和声氏谓“此词前半阙,乃追述郑孺人勤于刀尺,料理书砚。……后半阙有‘莲岳云压,苔潭珠溅’等语,则明述住双髻峰、续梦庵,同怀故国诸事。”另有辛丑《初度口占》:“十载每添新鬼哭,泪如江水亦干流。青髭无伴难除雪,白发多情苦恋头。”他把对妻子郑氏浓浓的恋情,融入了对民族危难担忧的情感之中,回想夫妻生死患难多年,失去了诸多的亲人,而郑氏的柔情与坚贞让船山念念不忘,即使“青髭无伴”,依旧“白发多情”。

另外船山对于家中兄弟、儿女的亲情,其作品中亦有细腻的抒写笔触。他的长兄介之也是一位饱学之士,一生严于律己,以授私学为生计。他们二人手足之情甚笃,其诗《石崖先生传略》中述说了长兄教诲自己的情景,“檠括弛弓,闲勒逸马,夏楚无虚旬,面命无虚日”;夫之与内弟郑忝生的情感颇深,“与君相逢入桂城,铁骑斥野飞箭鸣。旧愁疑在春梦惊,乃知君死而余生。生亦不可期,死亦不可悲。鸡鸣月落衫桥路,且与须臾哭别离。”[11]《齿落示敔子》则表现了父亲晚年的感慨以及对孩子殷切的希望:“梧桐一叶已知秋,塞角催霜几耐愁。乳燕未须惊扬去,堂前不疑久相留。”[12]
 

(责任编辑: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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