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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船山:第八讲 浅谈王船山的教育思想

时间:2010-10-19 14:40来源:本人旧作 作者:莫尔雅、莫崇船 点击:
船山一生著作博大精深,本文就船山先生论教育与政治、经济、人性论及道德方面并结合当今社会作进一步论证。

 

王船山是我国一位伟大的唯物主义思想家、哲学家。他一生著作博大精深,按经、史、子、集四部排列,计一百余种,四百余卷,约八百万字。其教育思想未作专著,而是分散于各部章节中。我拜读家藏《读通鑑论》与《宋论》两部清稿,以及《船山全书》,将其有关教育思想,按其内容与性质不同,具体归纳于九个部分。为了适应普通中、小学教师与中、小学学生之理解能力,达到有效之结果。本文用浅显易懂、又符合现代素质教育之要求,结合我校办学十七年来之情况,进行全面系统浅析,以供今日执教与受教育者作参考之用。

                        

                 一   文化教育与政治之关系

   

船山说:“政立民安”而“学校兴”。“乡所宾兴,皆学校之所教也”(《读通鑑论》卷二)。谓国家政权稳定,地方和谐而民才能安居乐业,文化教育才能发展。纵观我国两千多年的历史长河,论天下之大势,总体而言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周末七国分争,并入秦。秦灭、楚汉分争,又并入汉。汉末又分为魏、吴、蜀,三国灭,并入两晋。之后南北朝,隋、唐、宋、元、明、清之兴起,其原因是开君臣十分重视治国安民,制定相关法律、法规,保障国家长治久安,大力发展生产,人民安居乐业,文化教育随之而发展。但经过几十年,或一、二百年之后,有些君与臣者忽视治国安民而安享其乐,致使国家政局混乱,社会生产受到破坏,人民生活苦不堪言,而文化教育岂能发展?

刘邦以泗上亭长起事,善用诸臣,开创汉朝基业。到文、景、武帝之世,政治上实现了高度中央集权制。经济上兴修水利,推行进步农业技术,收回盐、铁、铸钱大权,人民生活得到了改善;军事上打败了北边强敌匈奴,开辟了通往西域之商路,其疆域扩大了,国家政权得到了巩固;文化加强上层建筑之创造,有助于文化教育之发展。

杨坚统一南北混乱三百余年之后,政权得到了巩固,文化教育比秦汉和南北朝大有发展,还开创科举制度,以便择吏者以治民,发展生产以养民,这一举措延及到清王朝末长达一千三百多年,可见当时文化教育所发展之状况。一到杨广之际,施行一系列暴政,全国掀起了大规模的农民起义,诸侯相互混战,民不聊生,致使隋朝天下仅三十六年,而文化教育只得停滞不前之故。

康、乾之世,不论是文学、史学、历法、算术诸多方面都有很大成就,还推行八股文,其意是缓解汉人反清情绪,可见当时文化教育在封建社会发展已达到高峰。文化教育其所以有如此发展,是因为康熙帝平定三藩割据之乱,亲征准噶尔及诸部,收复台湾,当时生产力迅速得到发展,并有许多国家来中国朝贡,故史称康乾盛世。其盛世之所以能形成者,是清廷政权得到了巩固,天下太平,人们安居乐业,文化教育也就随着发展了。船山认为治理好国家,一是国家政权稳定,二是文化教育发展,双方关系处理得当,就会促进社会秩序安定,经济发展,市场繁荣,这关系到国家兴衰与存亡之大事,即符合船山所说的“政立民安而后教可施”(《礼记章句》卷五),非所虚言。

同时,船山要求对文化教育必须进行改革:一是文化教育大权,要和政权、兵权,同样掌握在国家核心领导之下,不能为一小撮腐朽者所操纵,亦避免国家不能从学校取舍人材,否则,其培养之人材,亦会适得其反。二是提倡“教必著行”,作为揭弊纠偏的一项重要措施。要使教与学者皆能结合世用,就必须从力行实践出发,去求知和安排教学工作。所以力行是获得“真知”的可靠途径,力行比之读书、讲习,甚至比之见闻都更加真切,亦百闻不如一见,百见不如一干,干就是力行,因此教育要学用结合,力图将学与用,理论与实际相结合。三是希望国家要“以公天下之心,扶进人才。”他还说:“是用人行政,交相扶以图治,失其一,则其一之僅存者不足以救,古今乱亡之轨,所以相寻而不舍也;以要言之,用人其尤亟乎,人而苟为治人也,则治法因之以建,而苛刻纵弛之患两亡矣”(《读通鑦論》422頁)。以上之論,亦說明王船山對用人何等重視,认为国家在用人之际,要注意人的文化素质,更重要的是要注重其道德品质。因为在用人之中二者具备了,其用人者在工作中就会千方百计来治理好天下,又能惜别其奸邪。如果只有文化素质而缺乏道德品质,或品质合符而缺少文化素质,如是,一是不能治理好国家,二是国家将走向乱亡之道也。四是文武结合,国家不论在太平世界和动乱之时,或以经济困难,都不能忘记发展文化教育,因为文化教育乃兴国之本也。他认为政治是支配文化教育发展之动力,文化教育又反作用于政治为社会政治服务,这便是政治与文化教育发展规律。我们认为船山论文化教育与政治之关系,其见解是非常正确的,使后人无可置议。

      

               二   文化教育发展与社会经济关系

 

船山说:“衣食足”而“天下治”(《诗广传》卷五)。“治天下有道,非但足食而遂足以立也”晋武帝十一论。他总结我国两千多年封建社会之进步,显示人类文化教育之发展,必须依赖于国家政权之巩固,社会秩序之安定,人们物质生活条件之改善。相反,若人们处于“日争一饱,夜争一宿”之际。最基本需求即吃住问题都不能解决,那社会秩序岂能安定,文化教育岂能发展故谓社会生产力之发展,人们物质生活之改善,是关系到文化教育发展之决定因素。人们思想之进步、道德观念之规范,其追求受教育者就会日增,而国家整体文化素质也就相应提高,科学也就越来越发达,工农业生产也就越来越发展,人们生活也就会更加美好。

船山说:“善恶赖籍于生计”。指善与恶之形成,是处于人们能否有饭吃,有衣穿,安居乐业,社会风气就会向好处发展。当社会风气好起来,能促进文化教育之发展,此乃事物循环发展之规律。他说:“民安士无求,守先畴而生其忠爱,然后农悫士秀风俗美,而学校可兴也” (《 礼记章句卷五)。“行密从之,垂至于李氏有国,而江准之民富庶甲天下,文教兴焉”(《读通鑑论》一0五八页)。所以唐太宗以不世出之英主,佐父削平海内诸侯,化家为国。在治国方略中,一是善于纳谏而听群臣之直言,知人善用,几怒魏征而不贬。二是以炀帝苛政亡国为借鉴而励精图治。三是制定适应于民、实行轻徭薄赋等惠民政策。四是大力发展农业、手工业等各项生产,人们生活得到改善,社会秩序安定,而文化教育随着社会经济繁荣而发展,成为中国封建社会文化教育最昌盛时期。因此当时很多国家派使者来中国学习文化,交流文化,使中国成为当时世界文化教育最发达国家。所以唐太宗又在弘文殿,聚四库全书二十万卷于其侧,选天下文学之士,令更日宿直,听朝之隙,讲论前言往行,而文教兴矣。故王勃、王维、李白、杜甫等文人应世而出,故史称“唐太宗治道之盛,三代以下未有也”。

王船山以唯物主义观点,认为人们思想和行动,是受现实生活和环境好坏之影响。生活于农村贫苦之人们,则视为是“贫乏”者,因受其生活环境限制而不能受到教育,当然是学不好文化的。生活于城市优闲环境者,则会形成一种“骄纵邪侈”,即会产生一种骄傲自大,认为自己经济条件好,不要去追求劳动,而形成所谓安享其乐之思想。其能受到教育和学好文化,是人民处于良好生活环境条件下,则自然去追求受教育、追求学好文化,来提高自己文化素质。因此,想要改变人们思想和道德观念,启迪人们潜在智慧和能力,必须要改变其生活条件,满足其物质生活需要,否则无须论也。所以他说:“饮食男女之欲,人之大共也”(《诗广传》卷二)。谓天下上至帝王将相,下至庶民百姓,不论男与女、老与少,为了生存于社会上,不可能缺少食粮。俗话说得好:“民以食为天”,可见解决人民生活问题与发展文化教育是十分相关的。从客观上来分析,如果不能满足人们物质需要,是违反人们自然发展规律。又批判历史上有些理学家,认为人们所需要过多物质是万恶之源。船山认为人们在生活之中,其需要物质具有积极作用。因为人们追求物质生活,是促进社会进步,促进生产力发展,是创造社会财富不断增值之动力。所以他说:“若无私欲,即无圣学”,他不但把“圣学”和“私欲”相提并论,而且认为“圣学”,是出于私欲的基础上演变之过程。故谓“圣学”不是封建社会统治者,所称卫道士所说的“圣学”,而是具有现代科学基础之论述。其远见卓识,实在难能可贵。

我们今天文化教育之所以有如此发展,一是国家政权巩固,内无纷乱,外无干扰。二是社会生产力得到前所未有之发展,国民经济不断增强,人民生活逐渐进入小康水平。三是国家在大力发展文化教育之同时,还提倡科教兴国、以教育为本,促进教育之发展。四是在普及九年义务制教育前提下,实行“两免一补”政策,规定人人都有受教育之义务和权力。五是在发展公办教育之同时,又颁布了《民办教育促进法》,鼓励发展民办教育。这一举措,发扬和继承我国历史上光荣传统,有功于千秋万代。

综上所述,船山论述了文化教育与经济之关系,生产发展与文化教育发展之关系,是相互依赖的,也是相互并举的,指出经济是制约文化教育发展的决定因素。他又认为社会风俗之好坏,直接影响文化教育之发展。他这一论述,已近乎我国科学发展时代。在我国历史上,可谓独树一帜。

 

   教育与人性论关系

 

在我国教育史上,对于人性之形成,人之素质,人才之培养,众说不一,争论不已,但大致不外乎唯心与唯物两类。其两者之焦点,是论及“习”与“性”,与人自然素质是否通过受教育之过程。船山说:“夫性者何也,生之理也,知觉运动之理也,食色之理也,此理禽兽之心所无,而人所独有也”(《四书训义》卷三十五)。我们在天地之间所见之物,一曰植物、二曰动物,三曰矿物。而动物又分两种,禽兽之类也称动物,而人类亦称高等动物。因人与禽兽之分,有生理之别,而人的大脑和智慧,以及在吃、穿、住等方面包含着文明,而禽兽之类是靠人来使唤的。而人所独有的那就是人的耳、目、口、鼻、心等器官潜在之机能,特别是人具有思维能力“心之官”,在人生下来就具备了,亦与禽兽有显然不同,相比之下,此乃禽兽万分不及也。故古人云:“人为万物之灵”也。

船山说:“人犹是人也,性犹是性也,知其恶之所自熏,知其善之所自隐,其熏也非其固然,其隐也则如宿草霜凋而根荄自润也。无事不可因,无因不可导,无导不可善,喻其习气之横流,即乘其天良之未丧,何不可与心同善哉”(《读通鑑论》卷十)。亦说明人生下来就具有天然素质,其在社会之行为不利于社会和国家者,也只能依靠人本身从主观上克制自己来改恶从善。其有益于社会和国家者并非固然,而是受好的环境和受教育之结果。船山以哲学观点认为任何事情都具有其因果关系,“其习气之横流”是不可相与的。所以船山说:“习与性成,成性而严师益友不能劝勉,醲赏重罚不能匡正矣”(《读通鑑论》卷十二)。以此而言之,其习与性成,在老师和朋友的帮助下仍不能改变者,只好采取惩罚之办法,以尽人性之道。

历史上唯心理学家所称“先天之性”,论人成才者,是“天成之”,是天生之才能,是天然素质,是命运注定的。而船山以唯物主义观点认为成才者,不是“先天之性”,而是“后天之性”, 是受教育之结果。 不论“先天之性”,或“后天之性”,从发展角度来看,都在不断生长或“生成”。人性之形成,离不开生长。“目日生视,耳日生听,心日生思,形受以为器,气受以为充,现受以为德……是以君子自强不息,日乾夕惕而择之,守之,以养性也,于是有生以后,日生之性益善而无恶焉”(《尚书引义太甲二》)。船山认为人生下来,其感官机能、认识能力之所以能发展,在于人平时在“习”字上能否下功夫,也要通过受教育方式,运用其感官机能,才能达到“日用而日生”。人有受教育之生理基础,每个人生下来都具有“知觉运动之理”。但这种“知觉运动之理”,可说“可知可能之质”,必须采取合理的教育方法,才能开发其智力。人的才智在形成过程中,不可能不接受教育。从另外的角度来看,人的天生资质,往往是“不齐”的,而是千变万化,有的不喜欢读书,但善于其它行业,或有一技之长,后来成为商贾之能手,或善于政治权术,其前程辉煌,甚至有所胜出。俗话说:“人不可以貌相,海水不可以斗量”,其言不谓不然者。因此,教师必须“审其才质刚柔之所自别”,而采取因材施教的方法进行教育。同时对学生还要“顺其性之所近,以深造之,各如其量而可”(《四书训义》卷十)。教师还要视其学生爱好、特长、接受能力,按不同层次进行教育,切不可采取盲目性,以适应其心态,达到各成其才,各得其所。其所以能成才者,必须要经过教师进行教育之过程,予以启发和提高学生学习兴趣。按照人的生理心态和客观发展规律,才能开发人之智力,以“尽人之才”。船山说:“初生而受性之量,日生而受性之真”(《思问录内篇》)。谓人生下来,就具有各种器官和潜在机能,从智力和思维能力之发展,学习和教育能促使其无而有,使其有而“富有”。想要达到这些要求,教师必须遵循“生之理”,按其本身发展规律进行教育,才能使学生学习日新月异。

船山认为“后天之性”是学习与教育之结果。他说:“性为最初之生理,而善与不善皆后起之分涂也”(《四书训义》卷十八)。其人的知识与才能,道德观念和行为之形成,是由于人生下来其善与恶。正如船山所说:“夫性者何也,生之理也,知觉运动之理也……”。虽受坏的环境影响但经过教育的过程,使之改变成为好的习气。若教育不得力,还会染上“恶习”。他说“今天下犹是人也,有人之生,则具人之质,非尽无廉耻朴诚之心也。而教衰于上,学废于下,人丧其质,以趋于私利变诈之习”(《四书训义》卷三十五)。谓天下之民,其生下来就具有人之理性,就应该规范自己行为。如果不通过教育过程、或学习不当,其恶习是改变不了的,相反其恶习会愈演愈烈。可见王船山重视教育之功能,认为思想道德观念提高,是受教育和学习之结果,又能提高智商,增强其知识,达到“习成”和“性累移而异”,从不知而达到已知,从学业粗浅达到有用之才,在人的“成性”中,起着主要作用。他说“习尚渐渍而为之移”(《礼记章句》卷十九)。 进一步肯定环境与学习是形成人的“习性”之关键。因人的接受能力不一,教师在教育中要“因乎性之所近,实之以学……习之已熟,而成乎其性”(《四书训义》卷三十八)。 他在这里肯定人生下来都具有不同差异,要给予合理培养,发展其自然素质所潜在之能力。他又认为“先天之性”,其知识是得助于天,不通过受教育而学到知识是不可能的。其所以能学习者,学好者,只能是利用“自然之质”与“生之理”相结合,然后进行教育,才能达到学知之目的。他反对“生而知之”和“上智下愚不移”之观点。认为不学而知之人,在天地之间,是不可存在的。只有人与天“相受”而知,“日受日生”。其“生而知之”,是一种“相命之说”,亦“无心无目”,是历史上别有用心的理学家所说之谎言。“上智”是学习和教育之结果,与“下愚”是失教的恶果是互不相称的,是违背王船山论教育与人素质之关系。其所以让社会上产生“生而知之”和“上智下愚”的说法。一是古代贵族“世官”世袭制,而形成后世“龙生龙、凤生凤”血统论思想,错误认为“士之子恒为士,农之子恒为农,非绝农人之子于天性之外也”(《读通鑑论》卷十)。其实“世官”和士大夫也“有顽、有愚”,而在农民与工人子弟中,亦“有贤”又“有秀”,这种社会性矛盾,是随着历史和社会进化的必然趋势。二是后世所谓的学者,有意“推崇圣人”,加以神化。而圣人并非“生知”和“上智”,而是善于学习,广积古人、众人知识于一身。其说圣人生知,不待学而知道,此乃“荒唐迂诞邪说”(《四书大全说》卷六)。可见王船山唯物主义思想,对历代理学家所谓“圣学”之说,以卓越之见解,指责其“圣学”乃欺世之论。                                                                 

王船山对“先天之性”和“后天之性”作了明确分析,论证两者之含意及相互关系,教育对培养人才之作用,无工匠则不成器,人无教育,终不能成为有用之才。我们认为王船山论教育与人素质之关系,亦合符情理,又符合国家提倡素质教育之宗旨,对培养学生德、智、体、美全面发展无疑具有借鉴作用。其论述之精华,已近乎今天的科学时代,在我国教育史上,为诸多理学家所不及也。

 

   教育与道德关系

 

从王船山教育思想看来,注重人的德育思想工作。认为人的道德素质,是人行为标志,是人能否成才之大事。他认为道德又分为 “天性”,“习性”两部分。“天性”是谓人之才能、智慧,其道德规范,不需要通过什么教育而形成的。而船山认为非也,相反认为:那些危害于国家、危害于人们之人,也不是天生之本性,而是未受教育之结果。其“习性”是人们对某种事物,某种工作已形成一种习惯和兴趣。但这种习惯和兴趣之好坏,是取于是否受教育所形成的。人之知识、才能,亦“非生知”,而是通过“后天之性”学知的。人的坏习惯、坏作风成性者,为人们所厌倦,为人们所不允许的,不是天生成的,“非性之本然”,而是未受到教育之故也。所以王船山论述德育过程中提出了几个问题,供我们在工作实践中去学习,去探讨,而达到有效之目的,所必径之途。

一是论“致知”之所以然。他认为德育过程中的“知”,是促使人能接受道德知识而形成道德观念。在今后的生活实践中,做到“知其不可为”和“知其可为”之目的,亦不会出现“有过不自知”之现象,达到“自主”和“自觉”道德行为。那必须了解“致知”之道理,然后通过教育之方式,而形成船山所说“必昭昭然知其当然,由来不昧而条理不逮”之要求,可见其“致知”在德育过程中之重要性。还要进一步探讨“致知”的途径和内容,道德的“致知”,本身是一个由低至高之过程。他说:“大抵格物之功,心官与耳目均用,学问为主,而思辨为辅之,其所思所辨者,皆其所学问之事。致知之功,则唯在心官,思辨为主,而学问辅之。所学问者,乃以决其思辨之疑,致知在格物,以耳目恣心之用,而使有所循也”(《读四书大全说》卷一)。 “夫知之方有二,二者相济也,而亦各有所从,博取之象数,远征之古今,以求尽乎理。所谓格物也,虚以生其明,思以穷其隐。所谓致知也,非致知则物无所裁而玩物以丧志,非格物则知非所用,而荡智以入邪;二者相济,则不容不吝致焉”(《尚书引义》卷三)。受教育者在学习中能专心听老师讲课、多看、多读、多写的基础上,运用学与思的学习方法,但不能单取其二,更要紧密配合。其功能有所不同者。一是在于受教育者如何去运用,如果运用得好,其进步就越快,对古今之事则知之所以然。二是虚心学习,对问题认真思考,则知其得失所在,其知识才能达到愈深愈广之程度。受教育者认为知识是不学而知的就会丧失其志向,不会发奋学习,更不会去努力求其进取,则会染上坏习惯,想要挽救这些习性,自然是件难事。从王船山上述两段论述中,得知道德认知分为两个阶段,一是格物与致知,二是学与思。前者是谈受教育者的感性认识和知识的积累。后者是讲受教育者的理性认识。其知识之贯通,受教育者必须通过上述两个阶段的道德认识后,才能形成择善去恶的道德理性。具备了这种道德理性之后,才有道德自觉性,在今后的实践生活中,即可辨别自己在道德行为中是否正确,达到道德理性认识之境界。

二是论“知”和“行”可分为两大段。他说:“知行之分,有从大段分界限者,则如讲术义理为知,应事接物为行是也,乃讲述之中,力其讲术之事,则亦有行矣”(《读四书大全说》卷三)。其意已在“致知”的论述中讲明,在“知”和“行”的问题上,王船山批判历代有些理学家,所说的“知”与“行”,是两个不同阶段的“知先行后”之说。其“知先行后”是离开人类生活实践。他强调“主教有本,躬行为起化之原,谨教有义,正道为渐摩之益”(《四书训义》卷三十二)。在德育过程中,必须建立在“躬行”的基础上,受教育者才能产生道德观念,形成道德品质。想要达到这个要求,也就离不开“躬行”这个原理。在知行二者之中,行是最重要的,因为“知”来源于行,故曰“知”的形成,必须依靠行才能达到目的。而“行”却不必依靠“知”,因其知的效果必须通过行方得以体现。所以“行”是德育过程中最根本环节,是形成道德品质之基础,也是道德品质之标志,从而形成人的道德观念。

三是论“知行相资为用”之关系:是德育过程中的行与知,各有自己的特点和作用,但他们二者之间,并非分开,而是相互联系在一起,可见船山的教育思想精华之处。能深入揭示二者之关系,有力证明道德品质的形成,与人们的道德实践是不可分离的。他所说“知行相资以为用,惟其各有致功,亦各有其效,故相资以互用”(《 礼记章句卷三十一)。他认为“知”与“行”,在德育过程中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由于它们各有自已的功能,各有自己之效果,也就导致“相资以互用”,“知”与“行”不可分割之关系。所以王船山说:“由知而知所行,由行而行则知之,亦可云并进而有功”(《读四书大全说》卷四)。他进一步论述了知之愈多,就应行之愈笃,行之愈力,则知之愈深,知和行之间是一个并进而有功的整体。他又继承历代儒学所认为的“学、问、思、辨、行”等五个环节,是用来教育学生形成思想过程的方法。而且进一步推出新的研究与发展,认为“行”是道德观的来源,是形成道德观念之基础,而且“行”是道德标志之体现。

船山说:“未成可成,已成可革”(《尚书引义》卷三)。人的恶习之所以形成,是人在失教或教育不当的情况下造成的。想要挽救恶习者,必须通过教育过程,利用新的环境,采取有效措施,促使其改变“恶习”。船山认为:“教育是个大炉,冶与其洁,而不保其往者,无不可施”(《读四书大全说》卷九)。学校亦等于冶炼的熔炉,将学生不良习惯、恶果等,通过学校和教师的教育逐渐改变,使之能自觉地去学习,达到去恶从善之目的。或因“失教”而不受教育,就会向坏处发展,与社会上之人干非法之事,将危害于社会,危害于人们。

船山说:“人不幸而失教,陷入于恶习,耳所闻者非人之言,目所见者非人之事,日渐月渍于里巷村落之中,而有志欲挽回成性之者,非洗髓伐毛,必不能胜”(《俟解》)。人一旦不受教育,就会任之所然去干坏事,其所言者,非人们之所言,其所做之事,非人们能做之事。时间已久,其所做的坏事则越多,越恶劣,越危害于社会。即使想要改变这些成性之人,将是一件难上加难之事,其结果恶习不能改变,还是枉费心机,不了了之。诚如船山说:“道德教育是形成青少年善恶之关键”,信不诬也。

船山说:“习且与性成”,“陷入于恶习,遂日远于性而后不可革”。谓人之习性,是一种道德行为,但受好的环境影响,则自然可形成好的习惯,受坏的环境影响,将会形成另一种“恶习”。一旦步入“恶习”者,而不采取有效措施,去加强教育,让其发展下去,其“恶习”是无法可以改变的。他说:“人如果不施以琢磨之功,任其顽质”,只能使“天然之美”丧失,本可为君子者,也只能为“野人”“禽兽”了(《俟解》)。想要达到成才的目的,必须要刻苦耐劳,要有琢磨之功去学习。如果任其所欲,本来可以培养成才,其结果只能成为朽木或“禽兽”之类了。故曰:习与性成,善与恶都是环境和受教育之好坏所形成的。

船山说:“世教衰,风俗坏,才不逮者染于习尤易,遂日远于性而不可变”(《张子正蒙注》卷三)。如果社会缺乏教育,道德败坏之风渐盛,未受教育者则容易被侵袭,时间久了,那些危害于人们的成性者,就很难改恶从善。尤其是人在小时候,如不加强教育,更容易受其影响而形成一种“恶性”。所以想要挽救这些成性者,必须做到学校、家庭、社会教育相结合,只有这样才能“尽人之材”,达到人才辈出之目的。所以船山说:“人皆可以为善者性也,其有必不可为善者习也,习之于人大矣”。人的本性就是应做好事,热爱劳动,以劳动创造世界,让社会前进,这是我国人们的传统德。但为什么还有人从事非法、非道德行为呢?是由于其人未受教育,或教育不当而养成不良习气,其习气愈劣,则危害愈大。

王船山提出的德育思想,在我国德育史上具有极其重要意义。从理论上来讲,倡导“知行相资互用”的德育观点。从实践工作上来讲,突出道德与实践相结合,在德育过程中发挥其重要作用。又将道德修养、道德教育、生活实践、政治实践结合起来,开辟了一种注重实践,经世致用的新学术思想。他的这些论述对于我们今天培养全面发展人才,具有极重要的借鉴作用。

 

五  教育是启发学生自觉性的过程

 

船山说:“善教者必有善学者,而后其教之益大,教者但能示以所进之善,而进之之功,在人之自悟”(《四书训义》卷五)。其认为教师的主要任务是教好学生,培育好学生。他要求教师与学生双方要像磁铁一样,相互求应,相互配合。作为一位善教者,必须要有一批善于刻苦学习的学生,其质量才能提高。其所以能提高质量,还要区别教师与学生之任务,相互存在之关系。教师应为学生指明学习方向、方法,将教材讲深讲透。但学好知识还是靠学生自己去努力,去争取,去拼搏。船山说:“有自修之心则来学而因教之,若未能有自修之志,强往教之,虽教无益”《礼记章句,曲礼》。可见学生学好知识,是靠学生本身想学,不懂就问,一心扑在书本上。经教师加以教育,启发,其功效就会日新月异。相反,学生不肯去学习,一心一意想去玩耍,一心一意沉迷于网吧、电游,教师去强加教育也是枉然。如果认为其知识是靠模仿、死读,或遇到相应的问题,不能“举手异用”和达到“成其变化”,则等于空学。教师在任教期间,要充分发挥学生自身存在之潜力,智慧,加以引导,使学生牢固掌握知识,消化知识,运用知识,成为自己之才能。船山说:“学之理”即“教之道”,谓学生在受教育之前,要明白学习目的,为什么要学习,学习有哪些好处,教师又加强教育,其效果就要好些。

船山反对“离物求觉”,主张“依物求觉”的观点。因为离开“依物求觉”的概念,其结果就会“坠其志,息其意”,没有信心、恒心去学好知识。如果能遵循“依物求觉”之道理,就会在学习过程中下功夫,求得真才实学,不会凭空想入非非,其理想就能如愿以偿。在这个基础上,教师在教育学生中,要有“立志”和“正志”的决心。因为学生有了决心就会向目标奋斗,就会向“立志”的方向去争取,其进步才能日增,聪明才能日盛。有了“正志”,不但可以启发学生的积极性,自觉性,还具有批判和选择才能,在今后工作中就不会迷失方向,就能始终如一,孜孜不倦去学习,更不会导入“玩物丧志”之境,不会被某些古人巧言华语所牵引,被唯心主义所侵袭。由此可见,人之志向与人之正志好与坏,是关系到人命运和能否成才之大事。或因教之不当,学生则不会立志,诚如古人之言:“学非志不成”,“志定而学乃益”。学生没有一位好的教师来教育,不善于启发,不善于诱导,对未立志之学生,又不采取有力教育手段,让其发展下去,不可能成为有用之才。

船山说:“人之所为,万变不齐,而志则必一,从无一人两志者”(《俟解》)。“志定而学乃益,未闻无志而以学为志者也”。 读通鑑论卷十七。 就是说人生于社会上,犹如大海一舟,其思想是千变万化的,各有所长,各有所短。一个人只能有一个志向,如果有两个志向,就会无所成就。因为有了两个志向,其人之能力、精力、财力有限,其结果无所得。这就要求我们教师在教育学生立志的问题上只能是一个。船山认为“顺其所易,矫其所难,成其美,变其恶”(《张子正蒙注,中正篇》)。教师在教育学生根据学生之爱好、特长,加以启发、鼓励,使其感到兴趣,而逐渐达到进步之目的。对厌学又常犯错误之学生,通过这些方法来改变其恶习,激发他们学习兴趣。

船山认为:“善教者,示以至善以承正其志”(《张子正蒙注》卷六)。一个善于教书育人之教师,应善于规范自己行为,而学生则自然以教师行为作示范来改变以前不良作风,树立正确人生价值观。所以说“正其志”,是德育工作重中之重,也是启发学生自觉性之关键,是人本质之体现,是人禽之别之标志。他说:“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唯志而已矣,不守其志,不充其量,则人何以异于禽兽哉”(《思问录》外篇)。人与禽兽之所以不同者,人有其志向、有道德规范,而且具备了一定的文化素质,通过教育过程就不会任从所欲。如果人不能明白这些道理,亦与禽兽又何所异也。他强调受教育者还要在德育过程中,必须了解“立志”和“正志”之含义,去追求“至善”之决心,终能达到道德完善之境界。他说:“正其志于道,则事理皆得,故教者尤以正为本”(《张子正蒙注》卷四)。他要求教师不但要教育学生“立志”和 “正志”,而且本身也要“立志”和“正志”。因为教师有了“立志”和“正志”,在教学中就会以身作则,对于教育学生将起到示范作用,有利于教育学生“立志”和“正志”,故谓教师“立志”和“正志”,是教育学生一项非常重要之举措。

王船山还要求我们教师应该掌握“蒙以养正”的教学方法。即加强对学生思想上的正确引导和正面教育之外,还要采取批评和惩罚为辅的教育方法,使学生能自觉地、有效地转化。对学生采取“惩罚”和“强制”手段是外因,促使学生能主动、自觉去学习,改恶从善才是内因。只有通过外因和内因相互作用,才能有效使学生由被动转化为主动,由不自觉转化为自觉。当今社会上有些家长,却认为惩罚与强制不符合现行的教育方针和政策,从而与学校、教师产生矛盾。我们认为家长爱护子女是人之常情,也可以理解,但对待这个问题,家长要观其教师心态及出发点,按常理教师与家长同样是关心学生学习,关心学生成长的。如果出于私心,体罚学生,摧残学生是不允许的。所以船山说“教之功”,是谓学生善与恶之形成,知识之深与浅,是靠教师经过教育和采取有效措施,才能使受教育者能从内心改过自新。

今天的社会,由于人民生活水平在提高,家长疼爱子女心切,情愿自己少吃少穿而任其所欲。我们从王船山教育思想论述中,认为这不是爱护子女的正确方法,而应按王船山提出的办法加以教育,还要紧密配合学校,多与老师联系,多了解自己子女的情况,教育子女要正确树立人生价值观,明确读书的目的。学生一旦在小时候养成了恶性,到长大成人时就难以改变。关心子女要着眼长远,如果一味溺爱就会害了子女,甚至落入法网,那时搥胸顿足,嚎啕大哭已晚。所以王船山认为教育是启发学生自觉学好知识,改恶从善之过程,是必不可缺之途径。对改变人之恶习,具有极其重要作用。

 

六  学思结合,以思为主的学习方法

 

船山说:“思之而可得也,思而不得,学焉而愈得也,而有非思与学之所能得者”宋论十二。谓学者在学习之时,只运用以思的学习方法而取得进步是不可能的,或以学而忽视以思的学习方法而求得进步也是不可能的,想要达到进步之目的,非要运用以思与学相结合的学习方法才能得以实现。而船山提出“学思相资”之论,为我们今天学者指明了学习之方法、方向,其观点之明确,意义之深远,为我们今天学者不得由然起敬。他说:“凡天下之民,谁不有可知可能之理”(《四书训义》卷二)。是天下之民,没有什么理由不受教育、不学知识,也没有什么理由学不好知识。因为人生下来就具有理性之感觉。他反对“上智下愚”,人之知识与才能是“生而知之”。而他认为是“学而知之”。人之知识不是一成不变,只要人能认真去学习、去思考,其知识定能日增。他又从“学知”的观点上,提出了“有物始有知”,“学之始事,必于格物”,“庶物之理,非学不知”的论述:认为其知识实体即是事物,事物中之“理”,就是事物之知识。“理因物而有,无物则无理,故穷理必即物而穷之”《礼记章句 大学篇》。而不是唯心主义所谈空虚玄妙之东西。他在知识观点上,坚持了唯物主义路线,对历代神学、玄学、理学等唯心主义知识论,进行了有力批判。认为其知识实体是事物,知识是客观存在之反映,当然只存在已知和未知问题,而不存在不可知之因素。

王船山说:“致知之途有二,曰学、曰思,学则不恃已之聪明,而一唯先觉之是效,思则不徇古人之陈迹,而任吾警悟之灵。乃二者不可偏废,而必相资以为功”(《四书训义》卷六)。他认为受教育者,在学习之时必须认真,还要认真思考,不能以自己略知一、二,就骄傲自大,放松学习之决心。应从学习中来扩大自己知识面,在思想上不要按古人陈旧之思路去想,要发挥自己智慧和能力去独立思考,得出自己之认知。否则就会“守其故物而不能日新,虽其未消,亦槁而死”(《思问录》外篇)。受教育者只读课本之书,不追求新的知识,其知识是有限的,故谓学与思不是互不相关,而是相辅相成。不去扩大自己的知识面,则有碍于独立思考的发展。不去独立思考,则不能深入理解其内容。所以船山说:“学愈博则思愈远,思困则学必勤”。真正掌握了知识,在学习中就会独立思考,学与思并用,其成绩就会更好。相反其知识之浅,那就要更加发奋学习和独立思考,运用学与思之方法,其成绩才能有新的突破,日积月累,其知识定能增加。其思想的广度和深度,又必须结合起来,才有助于学习,达到“致知”之目的。全面深入增加自己之知识,其“才以用而日生,思以引而不竭”。一个人潜在的能力,简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而是“日用而日生”,越用越聪明,越用越发达。诚如船山说: “目必竭而后明”,“耳必竭而后聪”,“心必竭而后睿”,亦显示王船山的教育思想之精华。

船山说:“大抵格物之功,心官与耳目均用,学问为主,而思辨辅之,所思所辨者,皆其所学问之事。致知之功,则唯在心官,思辨为主,而学问辅之,所学问者,乃以决其思辨之疑,致知在格物,以耳目恣心之用,而使有所循也,非耳目全操心之权,而心可废也”(《读四书大全说》卷一)。受教育者,想要学好知识,必须从内心运用学与思,以思为主的学习方法。但二者具有不同功能,有其统一性,又有其区别之点,在不同情况下,又有主次之分。想要达到这种功能,受教育者应主动自觉想学,进一步运用以思为主的学习技巧,在教师指导下,促进其知识有所进步,有所提高,更能破解其迷之所以然。所以学好知识,关键在于“学与思”是否下了功夫。其耳、目、心三者是相互联系、相互依赖、相互作用的。如果不运用其耳、其目、而单靠其心去学习,也不能提高人之知识。可见王船山论“学思相资”,以思为主的关系,在我国教育史上,具有开拓思想之所以然也。

 

    先知其心与量材而授的教学方针

 

船山要求教师在教学中,首先要具备“深知其心”和“因材授教”的教学方法(《礼记章句》卷十八)。 进一步了解学生内心世界和资质不尽相同,有钝、有敏。其知识有多有少,有深、有浅,道德不同,志向不一。然后根据学生资质钝与敏,再从实际出发,以“各如其量”进行教学,做到人无不可教,教无不可施。怎样才能做到“各如其量”的教学方法呢?他要求教师在学生所知前提下,进行不同层次教育。但不能以此为限,还应该发挥学生自身存在的潜力,在已知已能基础上,把学生推向未知未能阶段。当学生未能知未能行,也必须“引之以知”,“勉之以行”。其“因材而授”,决不是迁就学生水平,而是在学生原有的水平上有所进步,有所突破,从不知到已知,从知少到知多。教师在授课之余,对成绩低劣的学生,还要加强个别辅导,增强其学习兴趣,有助于提高学生的成绩。

王船山说:“吾之与学者相接也,教无不可施,吾则因其所可知,而示之知焉;因其所可行,而示之行焉,其未能知,而引之以知焉;其未能行,而勉之以行焉,未尝无有以诲之也”(《四书训义》卷十一)。王船山在教学中总结经验,认为自己与学生已达到亲近境界,学生没有什么不可受教育的。当知道学生存在问题,那就以针对性进行教育、辅导。对学生确实不知道的,不能盲目性进行教育,而是要做好细致引导工作。船山又认为教师在运用“因材而授”过程中,主要任务是进一步了解学生内心世界观,才能“洞知其所自蔽,因其蔽而通之”。在知道学生学习不甚清楚的地方,道德存在不规范之处,就可以对症下药办法来教育学生,使学生能得到改正机会,其效果就要好些、快些。已知学生存在问题和知识之深浅,那我们教师又要做大量的“因量善诱”工作,工作做得好与坏,那就看我们教师责任感和方法了。其责任感之强弱与方法对否,关系到学生学习进步快与慢,成才与不能成才,善与恶等方面。所以我们当教师在这方面要十分重视,并认为是教好学生不可缺少之方法。教师在“因量善诱”前提下,还要掌握教学技巧,因为学生素质有不同之分,那就要根据其素质不同,分层次进行教育,以不同方法,吸引学生听讲,增加其学习兴趣。

船山认为:在教学中还要掌握“教之术”。而“教之术”亦分“因机设教”,“因材启发”两个部分。“因机设教”,是教师在传授知识谓“教之机”,即教师应根据学生知识之深浅,接受能力之快与慢而传授其知识。学生在接受知识中亦称“受之时”,而教师不能视其性之固然,必须善于了解学生存在问题予以启发。此二者相应而不离,相因而共存。其“因材施教”,亦谓“教之序”。在教学中,其一要有序而不息,不但自己知识要丰富,而且在教学中顺序不能听之任之,应按顺序传授知识。其二是组织和安排,教师教学应按先与后,难与易之顺序进行。其三是教学内容逻辑性顺序,教师在教学中所讲知识,不但要合符事实,而且不能讲空洞无根无叶之学,然后根据其轻重而授之,这才能使学生易懂,易接受,知其精义之所存。船山认为:学生真的掌握了知识,形成求理观念,亦会主动探索和领会学习之过程。相反学生因知识浅薄,教师所讲知识又听不进去,乏味,在课堂上就会讲小话、搞小动作,其教师传授知识是没有效果的,而学生一无所获。他又认为:当学生对某个问题正在思考之中有所了解,而未明确解答,或不能用准确语言表达出来之时,教师才予以开导,否则无其效果。所以教师在启发学生之中应注意时机,一是学生不能对答之处要予以启发,二是学生有“若知若不知之机”,要予以开导,三是学生“不愤”,虽予启发,也不能使学生明白,更不能知其所以然。所以教师在教育学生时,要在自觉基础上进行教育,不然是言多益少,或多言无益。而学校的领导也要开导教师,督促教师掌握这些方面技巧去教育学生,其效果就要好些,学生进步也就快些了。亦说明王船山论教学当采取“深知其心”和“因材授教”的教学方针,为我们今天执教者,为提高教学质量指明了方向、方法,所必经之途。

 

  八    教学恒心与已之明之重要性

 

船山提出教师在教学中,当采用“恒教事”和“知自明”之办法,要求教师在教学中要有决心、信心把教学工作搞好。当遇到学生一贯追求玩耍,而荒芜学业。虽进行多次批评与教育,仍不知悔改,或受外界影响等,就丧失其志,不愿从事教师职业,都是不对的。应该运用船山教育思想,认识到教书育人的深远意义。所以船山说:“经纶草昧太虚”《姜斋文集卷一》。亦谓一位园丁,想要把花养好,要根据气候的变化进行不同程度浇水、除草、施肥,其花自然长得茂盛。如果遇到高温天气而不去加强管理,其花则自然枯死。“不贷于云雷丽泽”(同上),是农夫在耕作田、土之中,做到精耕细作,定能得到好的收成。相反,只依靠其自然条件让其生长,虽不受干旱,也得不到好的收成。“讲君子,必恒其教事”(同上),是对教师而言,要求教师在教学中,像园丁培养花卉、农夫耕作田、土一样,而孜孜不倦于教学工作。在这基础上,还要求教师在教学中,达到“教人明”之目的,需要具备“悉知之”、“决信之”、“率行之”。其“悉知之”(《四书训义》卷三十八)。是教师在传授知识之前,要熟悉教材内容。“决信之”是指教师有决心,有信心把学生教好。“率行之”就是指教师以自己行动作为表率,使学生能从教师行动中感化自己,来改变自己不良习气。在教学中能达到这种要求,教师必须理解“既知且行”的重要性。所传授知识,学生不但知道,而且能适用于实践,这才算是学生明白了。想要让学生明白,首先是我们教师要自明。如果自己处于似知而不知,或不熟悉,贸然到讲堂传授知识,学生岂能知其所以然。教师将教材内容熟悉透了,其文章结构、中心思想、重点、难点、生字、难词等内容都刻印在脑海里,讲课时则不会吞吞吐吐,而有条有理传授给学生听,那学生自然能听明白,其学生成绩则自然有所提高。故船山认为“欲明人者先自明”(《四书训义》卷三十八),此理非所庸议。

船山批判当时的教师,“大义不知其纲,微言不知其隐”。指封建社会教师,在传授知识中,让学生死读、硬记,不讲解其课文内容。对其微言,不能辨别其真伪,如此学生岂能领会其知识之所以然。即使能强记下来,也不能消化,不能运用到日常工作中去,反而会使学生“学而愈惑”。所以船山要求教师“必先穷理格物以致其知”,“博学详说”。传授知识之前,必须掌握全教材之过程,达到“由来不昧而条理不迷”,才能融会贯通其教材之一切。不仅达到“知自明”,还要考虑到学生知识深浅程度进行教育,能知道多少,就算多少,才算是合符“因材授教”的教学方法,才能提高教学质量必然之势也。

他要求教师虽不要事事都知道,但在教学中切不可虚伪,必须具有真才实学,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切不可蒙混过关,误人子弟。在教学和教育学生中要“持之有故”,不可华而不实,也不可守旧不放,无开拓思想,不然的话,亦不可为师者。认为那些无真才实学,又不努力学习的所谓“艺苑教师”者,他们所谈的都是自欺欺人,自缚缚人,非求自明者。在熟悉教材知识之外,还要以课外知识来教育学生,使之能扩大其知识面。同时又要牢记船山所说的“解析万物之理”之教导,在学习中要以“学而不厌、诲人不倦”精神去学习,去分析种种事物发展规律。还要学习传统文化,取其精华,加以发展,对不符合当今旧思想予以排除。从而增加其知识,又能提高分析能力,促使其成为全面发展之人才。

以上之论,为我们执教者在教学中,应牢记王船山提出的“恒教事”和“知自明”之教导,是加强自身文化素质,促进学生更进一步明白,必不可缺少之途径。

 

     教育与培养人才要适应于当务

 

船山处于明王朝覆亡之际,对培养人才视为是救国安民之大事。认为秦之所以速亡,不是 “乏才”,而是因为秦始皇“无以养之也”。秦之兴,注重吸引和重用人才。统一全国后,颁布适应于民之政策,废诸侯变郡县,加强中央对地方的控制权,于是民得到生息之机会。后来秦始皇为了防止人民反抗和外来侵略,确保天下万万年,一方面兴修万里长城,二方面焚书炕儒。因此,当时的知识份子诚惶诚恐,因此文化教育大受挫折,商鞅一旦归西去而秦无人继任。致使李斯以督责之术导谀劝淫,赵高以小人之技而弄权于天下,如是陈胜、吴广则乘机起义,豪强相互混战,秦之天下尽十四年而告终,乃必然之势也。

船山说“勤于耕战,察于名法,而于长养人才,涵育熏陶之道,未之讲也。”(《读通鉴论》卷十408页)谓先主君臣很重视发展农业、军事,适用于民之政策,但疏于发展教育和培养人才之举。一到诸葛公临终前夕,李福受命问丞相百年后,谁可继任大事者,公以蒋公琰,费文伟相对。李福再次问公而不答者,何也,认为以后非有其人。其原因一是蜀主刘禅非帝王之才,又安享其乐,逆耳、忠言亦不能辨。二是诸葛公六出祁山,决意伐魏,以攻为守,为确保蜀汉天下之计,而忽视发展文化教育和培养人才。当公与蒋公琰、费文伟归西去,蜀汉亦无人继任,致使邓艾引兵入侵阴平而不知,姜维虽能继丞相之志,终以腹背受敌寡不敌众而蜀亡,可为后世之主所借鉴。

船山又认为培养人才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办到之事,而是需要长期发展文化教育,所以船山说“国家以学校为取舍人才之径”,读通鑑论卷十七。通过学校教育,才能培养真正的有用之才。在我国封建社会里,由于统治者推崇唯心主义理学,认为成才者是天生成,亦代代相传下来,人们信以为真。而唯物主义思想,确认为成才者,是通过受教育过程之结果,却被统治者年复一年所抑制,故人们知之者甚少,致使当时所开办的教育机构,而培养出来之人,因受其影响,难能适应于国家与社会之需要。他主张在实施教育中,还要注意 “教行化美”和“造土成材”(《宋论》)。又批判“无益于世”之才者,当国家处于危难之际,却无“扶危济难”之策,更不会挺身而出为国家效力。虽读书万卷,其目的是想当官发财,终日只能揣摩其文,不务实际,鼠目寸光,对于国家和民族危亡则置之度外。更不能“启其愚”,反而“益其愚”,谈不上“适时合用”。如果不遵照“教行化美”和“造土成材”的教育宗旨去教育学生。一是学生不会向好的方向发展,也不能开拓学生的智慧能力。二是学生会沉浸于愚迷之中,所学知识等于空学,何尝服务于社会、效力于国家。即使愿效力于国家,而内心又无真才实学,又焉能如愿以偿。故谓“教行化美”和“造土成材”,是培养人才不可少之途径。

船山说:“学者之所以学,教者之所以教,皆有其当务焉”。(《四书训义》卷五)在他看来,学生在学习之时,教师在教学之中,都要怀着适应于当世所用。但不能以当时所流尚的客话、套话、风流话,无骨之学来教育学生,否则将贻误学生前途。而学生不能把读书当成是一项任务来消遣时光,而是将所学知识能够学好,更能将所学知识适应于社会。还要注意人义道德之学,因为道德品质正确与否,关系到人能否成才,能否为国效力。船山提出教者要以“因时立义”,教师在教学中,不但要根据时代需要来教育学生,还要认为是自已之义务,是自己之职责。船山提出的学者要以“读古人之书,以揣当世之务”(《读通鉴论》卷十),是要求学生在读古人之书中,要“察其书中之精义”,又要结合当时的“时会”,并从书中找出能适应于今世所用之知识,这才能产生效果,也才能是读书之目的。但又认为教师在教学中,还要立下“生平志”。亦谓教师在教学中,不能虚而不实,要有一个奋斗目标,将有助于教学工作,将有助于学生学好知识。

船山的“生平志”,就是以反清复明为已任。所以他在南岳与管嗣裘进行反清斗争,失败后,到明桂王处任行人司,对奸臣王化澄进行检举揭发,力图明桂王能成就中兴之业,后遭其迫害,幸亏得到农民起义军首领高一功营救才回归衡阳。后来他日睹明王朝天下不可复兴,而隐居衡阳西乡湘西草堂。一生著书四十余年,其目的是疾呼人民反清复明和寻找复明“贞士”。又批判那些贪生怕死,只求终生荣华富贵之徒,不顾国家存亡者,“以哀呜望瓦全,弗救于亡而徒为万世羞”也(《宋论》卷十五)。船山说:“行不足以尽之理,而教必著于行”(《礼记章句》卷二十四)。教师所教知识,虽不能尽付之于实用,但必须要求学生去做,其目的是让学生知识更进一步得到巩固。其“教者期于行”,所学知识,不是单独为今天之用,就是为以后所用。学与用相结合,其知识达到有用之处,这才是教学之目的。正如船山所说:“知之尽,则实践之而已”(《张子正蒙注》卷五)。以上之论,亦说明王船山对培养人才与文化教育都要适用于当务之用,并提供了精辟之见解。

船山疾呼受教育者,要“学以致用”和适应于“今日之才”。如现在的中考与高考,其命题显得千头万绪。如果忽视船山适用于“今日之才”之教导,让学生***读、强记课本之知识,不能灵活利用其知识,又不能分析试题之所以然,那就很难适应于中考与高考。这就为我们今天受教育者,指明了学习方向、方法,诚谓弥足珍贵之言。

 

     十    

 

我通过学习王船山教育思想,认为船先生在三百多年前,科学极不发达封建社会里,对文化教育能否发展就有如此认识,是难能可贵的。他的好些观点,诸如文化教育是在国家政权稳定、社会秩序安定、生产力发展基础上而随着发展的。通过教育过程和长期培养人才,是关系到国家兴亡之大事。提倡“后天性”,反对“先天性”。要求教师加强对学生进行道德教育,采取“因材而授”,利用内因和外因的关系,“立志”和“正志”等办法来教育学生。还要求教师要持之以恒,求得真才实学,达到“欲明人者先自明”。船山以卓越见解,反对“离物求觉”,而提出“依物求觉”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已近乎于我们今天的科学时代。其教育思想是批判和继承发展中国古代关于教育之理论,在中国历史和教育史上为所罕见的。故谓其见解深刻而丰富,有许许多多光辉之议论,发前人所未发,包含着若干正确因素和倾向,对于我们今天教育思想,无疑具有借鉴作用,实在令人感慨万千。我们要牢记船先生之教导,忠于教育事业,对待学生要像对待自己的子女一样,去关心他们的学习,关心他们的成长,为国家培养有用之材,才是我们教师应尽责任和义务。而受教育者,也要以船先生的教育思想为座右铭,沿着他指引之方向、方法,去好好学习,成为有用之才,为国家效力。让船山教育思想永放光芒。

 

   

 衡阳船山学校     莫尔雅  莫崇船

       2010年7月

 

      (本文初稿于0910月,2009年王船山国际学术研讨会收入论文集,《衡阳日报》201073日、10日、17日、24日发表)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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