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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冰:雨中小憩

时间:2016-05-20 00:18来源:船山网 作者:刘冰 点击:
提着一个盐菜包子,他,倏忽消失在雨巷。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他抑扬顿挫的声音还萦绕在我耳畔。 信息爆炸的时代真好!读着书,写着笔记,百度生词,519旅游节也便跳入了我的眼帘。我512的即兴诗作都还躺在那里,没时间去改

  提着一个盐菜包子,他,倏忽消失在雨巷。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他抑扬顿挫的声音还萦绕在耳畔。
  信息爆炸的时代真好!读着书,写着笔记,百度生词,5·19旅游节也便跳入了我的眼帘。我5·12的即兴诗作都还躺在那里,没时间去改,真是辜负了那些“仓惶远逝”的灵魂!
  更别说,立夏也就在十几天前……
  然而,老天决不会照顾庸碌者的脚步,他派出的凶神——暴雨不由分说又一次闯上门来。如同春日里(两个月前吧)那场冰雹一般,越来越凶猛。
  谁怕?我实在没有理由害怕,这雨又不是枪林弹雨,何况我手里还有伞。
  曾读过散文《淋雨》,一位叫“小鸭”的本土散文作家的作品。羡慕她独特、细腻到灵魂深处的那份情思。
  他当机立断,只因为是旅游节。
  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然而雨雾中,我寻不到他的身影。
  桥头,我们相遇了。
  他得意洋洋,给我看他手机里刚拍下的雨中街景,其中有一位老农不慎丢了手袋,一袋泥鳅满地游泳的镜头。他说这作品,就叫如鱼得水吧。
  然后我们看雨中的憩园。然后,他又躲起来了。
  20分钟后,他再次给我看他的手机,是一首小诗:
      雨中小憩
  吟罢定风波,即学徐霞客。迎风又抱雨,天岂奈我何?
  蒸江骑龙过,憩园独放歌。呼来蛾眉女,冒雨补春课。

  诗之意境不敢恭维。但喜他这一份随兴。
  跨过武水河,就切换成乡村雨色了。他不再拍照,也不再得意,甚至频频阻扰我的絮叨。
  十户人家九门闭。他走进一家无人的别墅,在富丽堂皇的阳台小憩,不是避雨。
  你要做富家翁吗?他摇头:能遮风避雨足矣。
  那你为何来这里?他惊讶:我不就是过来小憩的吗?
  雨势并不减退。
  如果你不想小憩了,那就打道回府吧?
  打道回府?你这是退堂鼓。
  我们继续前行,山乡风景在纷飞雨幕中一幕幕展开。
  我们看到了久违的水蜜桃树、枣树、枇杷树……它们的果,我们却一直是熟稔的,几个月以来,唇齿留香。我说久违指的是幼时依赖它们果腹的记忆。
  先前还在以“定风波”壮胆。此刻是一点也不怕了。因为早已豁出去,顶多也就让上天老爷替我们洗一次衣裳。比起“小鸭”的淋浴而言,我甚至还生出了一丝惭愧。
  路全是水泥面,根本算不上难行。上坡,涓涓布匹从坡顶织到眼前来,形成温柔的瀑布;下坡,布匹往脚下织去,泛出动人的皱褶。一边漫步,一边欣赏,时间、身体,不,整个太虚,都被打发得无影无踪。他说,要说世间存在永恒,这就是了。
  辘辘饥肠才把我们重新带入雨国。盐菜包,一人一半。
  走了这么远,什么也没带,回去怎么办,中餐怎么解决?我忽然后悔自己听了他的话,把钱包也放在了家里。
  嘿嘿,他像是狞笑着从上衣口袋掏出几张面值一元的纸币。我笑呆了,为了这一时珍贵起来的保命钱。
  峰回路转。一大一小,一水库一池塘,把我们夹在中间。
  他立定,面朝水库,汹涌的雨水仿佛在一寸寸增加宽阔的水平。我扭过头去,只看下方的池塘。很快,我们站立的路面水流成河。然而,我不再促退他。
  我想去游泳。他喃喃自语。
  在水中,你想我做什么?
  鱼吗?
       他微笑着:要做,就做蛟龙。
  可我不会游泳。
  那你自己想做什么?我看你还是做一条小泥鳅吧!多好的雨天,便是泥鳅也可以趁机多冒几个泡了。
       呵呵呵,他终于又得意了起来。
  飞龙在天,什么在地呢,自然就是泥鳅了。我在想最近跟他互动学周易的总方法,王船山指出的“乾坤并建”。没想到此时此景也能学以致用。
  一座最高的红壤小山前。他命令我,上。我哪里敢。恐怕能上不能下。我不敢打退堂鼓,但是找藉口。
  他已经冲锋而上了。他的勇气又一次传递给了我……
  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惜春长怕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春且住……归途,在他的再度“吟啸徐行”中,我看到路边一丛晚开的野花,伸手去摘,他连忙阻拦,连根拔了起来,我再拔一株。
      
       ( 路边的两株野花被他移栽到了家里的阳台。)
  又见桃树,他对我说,摘一枝吧,“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不”,我斩钉截铁,风雨并未如晦,故园依旧美好,我还不想逃之夭夭。
  又过武水,又过蒸水。
  桥头包子店,他朗声:再来一只盐菜包子!
  

(责任编辑: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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