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生难忘对我帮助较大的几位语文恩师。 第一位是我读小学毕业班时的王永培老师。记忆最深的是他教我们写作文的“秘诀”:作文重在创新,就像穿衣服,旧衣服总不如新衣服漂亮。由于他这一比方形象易懂,故十五年前就在我脑海扎下了根。如今,我恍然明白,我之所以养成了写作文不写别人笔下常有的东西,从来没有抄袭的坏作风,正是依赖他这一锤定音。 第二位是我进入初中时教我的胡提玉老师。我永忘不了,她布置我们写的第一篇作文——《上中学的第一天》,我在作文中大肆描述了我上中学第一天如何雀跃般欢喜的心情,文章的结尾,我随兴写道:这就是我上中学的第一天,它为我的生活翻开了崭新的一页。结果,作文讲评课上,胡老师对我的作文大加赞赏,评了半个来小时。如今我想,她(也包括以后的一些语文老师的讲评)于我写作技艺上的进步远在次之。最重要的是,她使我从那时起,对自己身上的文学细胞树起了很强的信心。自那以后,我钻进了文海,乐而忘返,爱上了“爬格子”,一发不可收。 最难忘的是我读高中时的语文老师彭国伟先生。他早年毕业于某名牌大学中文系,又是《衡阳日报》特约撰稿人,人称彭作家,自然水平了得,因此他对我的栽培作用更大。更可贵的是他和蔼可亲,虚怀若谷,一点也不恃才,根本不嫌弃我们那个“底子薄”的班。记得他任我们班主任不久,就把平时留意到的几个作文水平相对可以的同学请到办公室。他的开场白是:“‘山中无猛虎,猴子称霸王’,我今天算是请来了你们六只猴子。”还说了许多鼓励我们的话。在他特别的细心指导与多种激励(如多次在班上“评论”我的作文、“聘请”我为校报“特约评论员”)下,我的作文水平有了很大提高,高二时,在一次全校作文竞赛中轻松夺冠。可惜我那时“身在福中不知福”,并没有充分利用他的帮助,书读得相当“可怜”,以致高考败北。当我得知升学无望。报恩无门而“仓皇”离校时,彭老师还是没有放弃对我的期望,他在我的最后一篇作文的尾评后另附了对我的深情勉励:“冷静深思,坚毅前行!日月每替,总可行进一段路程。即使困难再多,也是行则进,不行则止……” 失学以来,迫于生计,我曾“东奔西走”,也曾“南征北战”。今天,重返菁菁校园,想起彭老师庄重蔼善的面容语重深长的告诫,以及由此回溯到儿时的诸位语文恩师,不由潸然而泣下! (此文曾获考场作文评比第一名。原载《衡阳师院报》) 后记:如今,因为在家乡工作的关系,我与在文学道路上牵扶过我的大部分恩师,还保持着较密的接触。他们的名字几乎驻成了这条坎坷路上一座座醒目的路牌:王世元、王永培、胡提玉、胡隆杰、胡流辉、胡戌初、汪毓之、彭国伟、胡楚文、李昂、唐之光、柳刚永、彭绍章、杨健坡、陆秀艳、陈鹏飞、颜雄。尽管我的这些可敬的引路人中的一些,因为生计或世俗的力量,早已丢下手中的笔,以至文学书籍,甚至于背离了他们谆谆教我时的初衷。这部分老师使我想起了生活于新旧文学新旧政治交替时期的梁任公先生,这或许是社会、时代发展中的一种必然。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的感恩,也并不反作用于我对文学对人生的信仰。 (责任编辑:百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