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隔天就下一次。我们这地方,天气也会变得凉爽起来。刚过完端午,吃了农历五月的粽子后,夏天的脚步声渐近了。阳光炽热的时段,还只限露个脸便褪下,于是享受雨水带来的清凉。
雨,特别是夏季里的雨,劈头盖脸不由分说即时便来,在这之前半小时,雨落到房顶的声音还只是拨算盘珠子时,我已拿起伞下了楼,路灯在这雨天里也没那么亮,散步的人少了许多,都是些往回走的,我却还要出门。拖鞋溅起的水花沾到裙子上,是因为裙子太长,裹着雨水裹着脚了,所以步子迈不大,到是显得悠闲。不一会,出了小区的大门,右转是条小街,亮灯的也只几家,还好,我想去的两家药店也都还开着门。横过马路,先去常买的那家药店。店里只有两位店员,生意因为雨而冷清,其中一位在绣十字绣。我报了个药名,另一名店员还挺热情,结果是暂缺此药。转身之时,店外雨点加急,我赶快走向另一家药房。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家药店也正缺这种止痛药。附近的药店都已关了门,因为,滂沱的大雨,此时此刻从天而降。想了想,买下另一种缓解疼痛的药,走出店门。
雨,沿着伞骨像断了线的珠子,从我的伞里冷不丁跳到头发,落到脸上。转弯进了小区,已经看不到行人,只看到路灯忠诚地站在那,听到耳边雨尽情欢唱,拎着长裙拖着长长的身影走在这条只有路灯伴着的回家路上。
也许只有一个人静静走路的时候,也许只有在大雨的洗礼中,心绪才会蹦出来。这么大的雨,一个女人为了给丈夫买药,哪怕被卷进这无尽的黑暗,无边的大雨也在所不辞,义无反顾。于是,我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很傻?记得,什么家务都不会的我,学习做菜,手指都不知划到多少;记得,那张翻新的书桌,面儿是因为熨衣时熨斗搁置太久;记得那道看起来很好吃的菜,却是放上两次盐……虽然如此却依然乐滋滋地做到现在,手已磨成老茧,换来孩子吃饭香甜的神情,家里整洁清香而自己却累成腰肌劳损,默默地做着,傻傻地累着,在这个夜静雨深的路上,我忽然觉得前方的灯发出的光好温暖,卷入雨中的思想越走越远了,琐碎的往事被这滂沱的大雨打破宁静一泄而出,雨水浸湿了脚,路灯下,一个撑伞的女人蹒跚而行,踩着水花欢快而轻柔,朝着幸福的家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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