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名言:“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却,忽然而已。”恍惚至今日,也终了什么是蹉跎岁月了。 弹指一挥间,便过一生。
时间,悄悄地从指缝溜过。岁月俨然从时光罅隙悄然驶过。转眼,已经快二十岁了。直至昨日,才有如此觉悟,我不想老。
昨晚,被邀去参加一老太太的寿宴,在她女儿自己的饭店。桌席上,老人佝偻的身躯,蜷缩在椅子上。先开始,没有太多的话,只是一个劲端着服务员倒给的果啤,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桌上人跟她搭话,她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弄得人怪尴尬。女儿解围说,老了,耳朵不好使,听不到。知情的人都知道,她是真的老到什么都糊涂了。就像一个懵懂的小孩,在桌上指着自己想要的菜,让女儿夹给她,这时候的她,倒像是女儿。
原本,也是一特能干的女强人,如今岁月写在脸上,不得不承认,人还是敌不过时间。看着她如枯树一般的皮肤,高隆起的颧骨,随着咀嚼的节奏一高一低。真的不敢想,这就是当年那么能干的她。
都说红颜易老,黄花易落,果真如此。看着她,一直拽着脖子上肉瘊嚷着让女儿带她去弄掉,已经在治疗了,只是夏天不宜动刀,况且年龄又大了。看来,女子均是如此,爱美不分年龄,都怕容颜憔悴不再。都怕有小小的瑕疵影响自己的形象,尽管,她已经不太需要了。
边说着又糊涂了,桌上的人又不认识了。眼神呆滞的望着桌上的菜,仿佛此刻,只有它,是熟悉的。偶尔听到好像有人在讨论她,便用眼睛盯着,空隙再插上几句,只是,题不答意。
听女儿说起她的牛皮癣,就像个不懂事没家教的小孩,开始在桌席间脱下自己的鞋子,让众人看着她脚上的癣。桌上没有人责怪,因为知道,只是又糊涂了。不过此举却有不妥,难登大雅之堂。若是清醒,她便不会。
接着,就又嚷着要回家,说是女婿很忙,不要打扰了。说想家了,要回家,众人劝说无效。最后弄的女儿掉眼泪,才乖乖的收敛起倔犟的脾气,又沉默。本该欢喜的日子,这样狼狈。都是岁月搞的鬼。
看着这样略带滑稽的事,仿佛岁月已经快要将我吞噬,一切好象都快来不及。还没有成就,还没有贡献,还没有承担起该负的责任。
青春,就如早起竹叶上的一滴晨露,在太阳出来前一刻,就已经消失于无形。尽管夕阳有无限好,但也已接近黄昏,黄昏之后便是黑夜。下一个黎明,就已经不是今天了。或许有轮回,但下一次,也不是今生,我便不再是我。
倒宁愿,花落就是死亡,不再与这世间纠纠缠缠。不想看着黑夜将近的黄昏,惋惜生命的稍纵即逝。若便是直接被摘走的盛放的花儿,那也是一种幸福。至少在极尽灿烂的一刻,还有人欣赏。生命,也就附有意义。
我不想老,不想做那一朵枯萎在枝头还不肯落下的黄花。我宁愿在极尽繁华,极尽灿烂之后直接落下。 (责任编辑:百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