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船山先生曾经在《俟解》中说过:“未有圣贤而不豪杰者。”诚然,纵观儒学学术长河中的诸贤君子,哪一位不是如此?孔子周游诸国,为得就是能正衰乱之人心,邪妄之世道;孟子峣峣雄辩,力辟朱墨,至有“虽千万人吾往矣”之豪言;张载早年慨然有经略西陲之志,为文正公(范仲淹)一语折服,而开关学之说;文成公(王阳明)赣南平叛,扶大厦之将倾,建千古卓绝之功。修身治国平天下,既是圣贤垂训后世的教诲,又何尝不是圣贤自道其豪杰之志呢? 豪杰是胸怀大志之人。圣贤之学,本来就是代天而立百世之教,若无怀揣着吞吐天地、缚龙捕鲸、治平天下的气魄,又何能在学术上做开天辟地之举? 豪杰是元气充沛之人。王船山在周易内传乾卦中解元亨利贞之意时,对乾元一道推崇备至,认为圣贤之几在于此,而豪杰者,自强不息、刚健不止、元气充盈之人,因此若无这股充沛淋漓的元气,又何能臻圣贤之境? 豪杰亦是勇于决断之人。倘若没有毅然舍弃邪佞之道的魄力,又何能够克己复礼,改过迁善唯恐不速呢?又怎能在生命与道义之间做出无悔的选择呢? ![]() 王船山本身就是这样的一位豪杰。说他“千古一人”毫不为过。在晦暗的时代,为了坚守正道,他毅然放弃了儒生治国平天下的志愿,以六经责我开生面,七尺从天乞活埋的气魄,从事学问的探讨。更重要的是,他完全放弃了身前以卓绝学问的扬名天下的机会,一心一意的探索天道的希微,令人油然而生敬佩之心。正如他笔下的石船山那块顽石一样,王船山以其苦心孤诣的“抱独之情”,自觉选择了崇高与孤独,期盼着以自己一己之力,让圣贤的学说润泽百代之下的苍生。百年之后的我们,当时刻毋忘这股沛然的元气,方能无愧于千载圣圣相传的殷勤期盼! (责任编辑:百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