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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最后一抹血光:船山恩师章旷

时间:2016-03-15 10:41来源:松江报·茸城旧闻 作者:松江报·茸城旧闻 点击:
在明清易代,天崩地裂的乱世之际,一位来自松江府华亭县的读书人,以生命为笔砚,在青史上写下了悲壮而又辉煌的华章,他就是明末一代孤臣、王船山恩师章旷。
在明清易代,天崩地裂的乱世之际,一位来自松江府华亭县的读书人,以生命为笔砚,在青史上写下了悲壮而又辉煌的华章,他就是明末一代孤臣章旷。

 

▲章旷像

从文士到将才

章旷,字于野,松江华亭人。年轻时志趣高远。崇祯九年(1636年),中应天乡试第一名。次年中进士,授沔阳(今属湖北)知州。上任后,他勤于吏治,抑制地方豪强,振兴当地教育,颇受百姓好评。

 

据说,当时湖北的读书人,手捧书卷,上门求教,接连不绝。当时,章旷主要以博学多才著称,似乎没人能够预见,这个满腹诗书的文士,又是一个胸藏韬略的“将才”。章旷的英雄本色,是在明末的乱世中充分表现出来的。

 

崇祯十六年(1643年)春,李自成攻陷承天府(今属湖北),发兵攻打沔阳。当地不想交官粮的民众纷纷响应,迎接闯王。章旷遂投奔湖广江北巡抚王扬基,请王派兵收复沔阳,并自告奋勇当先锋。但是,无论他怎样苦苦哀求,都无法说服王扬基。

 

不得已,他坐上一条小船回到华亭,变卖了田产房屋,准备筹集钱款,东山再起。他的夫人也相当开明,拿出了所织的一千匹布全力资助他。好不容易,他总算筹集了几千两银子。于是,立刻赶回湖北招兵买马,运筹帷幄。第二年,他和李自成的军队连打三仗,终于收复了沔阳。

 

当时湖广巡抚何腾蛟很赞赏章旷的才干,不吝溢美之词,向朝廷上报章旷的战功,并且力排众议将他留下,请朝廷命为监军。

 

排除万难壮大军容

由于各路军马来历不明,志趣各异,加上新仇旧怨,时时作怪,军队内部矛盾重重。因此,何腾蛟虽名为“元戎”,但事实却难以统帅全军。各部将既然在名义上隶属于何腾蛟,于是就理直气壮地索取军饷。何腾蛟难以应付,只得向百姓加派义饷,并预征翌年。这样一来,大大加重了百姓的负担。

 

为此,何腾蛟也很伤脑筋,一时不知如何应对。章旷这时出了个主意,何不“以商养军”,借此筹措到足够的军饷。他来到衡州(今湖南衡阳),通过运盐到长沙出售,从中每年可筹集十多万两银子。何腾蛟利用这笔经费总算能够勉强维持军中开支。

 

李自成死后,部将刘体仁、郝摇旗等六大部各拥兵数万。章旷目光长远,即和何腾蛟商量,将六大部全都招致麾下。左良玉死后,又招抚了其部将马进忠(即原农民军首领“混十万”)。一时军容大壮。

 

当时湖广的几个主帅,何腾蛟为总督,堵胤锡、傅上瑞为巡抚,三人手握大权,和各部将也很熟悉,唯有章旷名望甚轻,各路将领甚至不知道还有他这号人。章旷于是处在一个相当尴尬的位置,每次行动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时,章旷在匆忙中接受了监军的任命,就带领几十个随员,头裹敝巾,身穿葛衫,去军营和各将领见面,推心置腹,握手流泪,共商光复明朝之事,各路将领闻之十分感动。

 


▲湖南永州,章旷曾在这里誓死驻守

 

 

“城存我存,城亡我亡”

章旷在得到将领的尊重和支持后,便着手整顿军纪,以法治军。各路军队,都敛手听命。由于何腾蛟极力推荐,章旷升任佥都御史,巡抚江北,但依然只有虚名,并无实权。他的部下王储招募了水军二千人,何腾蛟又分出五千人,这才使他有了一支人数虽不多,但总算能亲自指挥的军队。

 

南明隆武二年(1646年),清军大举进攻湖南湘阴。这年正遇大旱,湖南千里无烟火,军无斗志,当时南明在湖南的将帅,惟章旷一人,他自始至终以国家、民族为念,率标兵数千,誓死捍卫湘阴。

 

一次,他亲自率领二千人马到潼溪(今湘阴境内)伏击,并在墙上挖洞,架起枪炮射击,杀死清军一千多人。清兵仓皇逃窜,覃裕春、满大庄、陈友功等人乘胜追击。章旷指挥的潼溪之战是和清兵交战的一次重要胜利。

 

不久,已投降的清军原明朝将领杨么率兵驶过洞庭湖,从小路进犯沅江,章旷又传令马进忠打败清兵,诱杀杨么。湖南能坚守多年,章旷起了主要作用。永历帝即位后,加封章旷为兵部右侍郎。但章旷凡有事陈奏,都通过何腾蛟,故朝廷对章旷的了解也就不深,因此这也限制了他在更大范围内施展才能。

 

“城存我存,城亡我亡,湘阴城,我棺材也!”这是章旷在驻守湘阴时立下的誓言,面对孔有德、耿仲明和尚之信三位降清大将的轮番进攻,章旷竭力抵抗,终因兵力过于悬殊,不得不退到长沙。

 

“不怕死的章北院”

驻守长沙期间,因为兵员严重不足,章旷南下攸县征兵,就在他离开的时候,长沙的明军将领竟然为了个人利益自相残杀起来,何腾蛟差点没搭上一条命去。

 

一边是清军的步步逼近,一边是自己人的严重内讧,章旷只得再次向南撤退。凶残的清军已经尾随而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跟随章旷的将领满大壮带着仅剩的三十多人杀入了敌阵,一边走一边回头跟章旷说:“总督先行,我来断后,今生不复相见矣!”章旷眼见着满大壮冲向敌阵,杀死了很多清军,最终被清军乱枪戳死在战场,悲痛之情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当时何腾蛟已率先离开长沙,章旷率领已溃败的军队,留在后面,往南转战三百里。所幸他的亲兵极为忠诚,生拉硬拽地把他拖到了衡阳,这才与先期败退到这里的何腾蛟见上了一面。

 

章旷拉着何腾蛟的手,哭着说:“如果长沙不失守,我还能决一死战。可如今湖南已经土崩瓦解,我们又怎么对得起这两年百姓为帮助我们所作的巨大牺牲呢?”

 

清兵进犯衡山,章旷退守祁阳。永历帝特拜章旷武英殿大学士、兵部尚书,聚集各路军队,但为时已晚。何腾蛟退到全州,章旷率领一千多人,驻扎在白牙市,牵制南犯的敌军,人称“不怕死的章北院”。

 

然而,屋漏偏遭连夜雨,永历帝这时竟然被部下劫持到了武冈,何腾蛟奉密诏前去救驾,苦于手头无兵,只好去广西招募部队,整个湖南的战局只得由章旷一人来承担了。这一突变使章旷雪上加霜,军队越发势单力薄,孤立无援。

 

章旷带着一千残兵,最终来到了永州东安。心力交瘁的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遂将所有的军务托付给手下蒙正发,还给蒙正发写了一首诗:“血为水火心作炉,熔铸湖南土一块;指心誓日与子期,死报君恩身不爱。”

 

他还激励蒙正发:“我期望你成为刘琨、祖逖,不要效仿小儿女为我哭泣。”自己则悲愤交加,颗粒不食,有时还喝得酩酊大醉,终于一病不起。临终时,他召集门生部将,饮酒诀别,命小吏拍板,躺在床上慷慨悲歌,并叫在座的人同声歌唱,声音极为哀伤凄厉。一曲终了,众人惊视章旷,只见他已经去世了,年仅36岁。门人萧为龙将他葬在石期站。永历二年,赠太子太保、华亭伯,谥文毅。

 

一代孤臣在内忧外患中饮恨离世,令亲者痛,仇者快。

 

曾受章旷知遇之恩的王夫之得知老师去世的噩耗,悲痛不已,写下了一首诗:

 

“残烟古堞接湖平,认是湖南第一城;云闪灵旗魂四索,波摇旅梦月三更。愁中孤掌群眉妒,身后伤心九庙倾;近筑巴丘新战垒,可能扶目看潮生。”

 

蒙正发后来写《三湘从事记》,记录了隆武冬起义,兵败投何腾蛟、章旷,到何章败没三四年间战事,请王夫之作序。王夫之依然难掩悲伤:“华亭公以劳夭,义兴公以莞终,余与圣功屡不死,而今又从而言之,……余何忍复读三湘纪事哉?”为了告慰先师,王夫之后来特别收下章旷的儿子章有漠做了自己的学生。

(责任编辑: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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