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商 说
衡阳县三中
近世有情商之说,余觉大谬也。世之小人,深谙情商之道,见风使舵,溜须拍马,迎奉钻营无所不用其极也。虽然,其左右逢源,深得上欢进而占尽便宜,得尽好处,而余深为不齿也。然则世之俗人为之艳羡,纷纷效仿。故而情商之说愈加大行其道,若有不揣摩运用情商之道者则被视若异端,为世人之所讥也。
悲夫!若以此观之,则世之大奸若李林甫、来俊臣、秦桧、王莾之徒,其见风使舵之力、溜须拍马之妙、迎奉钻营之功,可谓情商之高人也,当为今之世人所崇也。
诚然,情商之为用也大矣,世人运用情商之道获利也多矣。然则,吾泱泱中华不屑此道者也众矣。其为人也,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苟利国家,不避生死。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老当益壮,满怀爱国之心。顶天立地,大义凛然。虽抑或可得空名,谓之国士无双,然实则不得利益,此皆为善见风使舵、溜须拍马、迎奉钻营之徒之所讥也。
有若南宋之岳飞岳鹏举者,其人满腔热血,精忠报国,奈何情商不高,不察上情,不谄上司,只知冲锋陷阵,奋勇杀敌,虽在战场叱咤风云,令金军望风而逃,守得住大宋之江山,却终守不住自已和家人之身家性命,当亦为今世情商之人所讥也。
更有衡阳县人王船山者,明知清兵甚强,明朝已亡,其不知见风使舵,竟举反清复明之旗,拼死抗争,终得失败无功而四处蔵匿。后清廷招抚,赐之以财帛,许之以高官,其亦不知侍机而溜须拍马、迎奉钻营,却道:清风有意难留我,明月无心自照人。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只知偏居草堂著书立说,毫无情商可言,乃至贫病清苦而终,不享人间半点之福。今世情商之人亦讥之。
又有衡阳县人夏明翰者,出身显贵,虽然其时国家破败,社会动荡,但夏家富足,明翰公子如若能善见风使舵,迎奉钻营亦可于乱世谋取一官半职,享受富贵,奈何其情商太低,不知权衡利弊,偏要冒下砍头之危而去革命,最终落得琅锒铛入狱,此时本亦还有生机一线,刽子手只要其舍其主义弃其信仰便许其可得而生,可得而官,然其不谙情商之道也太甚,不善见风使舵也太甚,不善溜须拍马也太甚,不善迎奉钻营也太甚,终得受刑而死,徒留砍头之诗,亦沦为当世情商之人所讥耳。
若此而放之今世,情商之人当如鱼得水也,其倒戈必也快矣,其奉迎必也谄矣,其必不坐岳飞蒙冤之罪,亦必不受船山清贫之苦,更必不得明翰英年之逝,其必要施情商圆滑之功,其必要享人间极乐之福。此亦其实也,故今世情商之说盛行而大行其道矣。
呜呼!岂不谬哉?呜呼!岂不怪哉?情商之说误人也不浅矣。国士乃一国之魂也,当举国为之尊,安可轻而讥之。若举国之人尽是情商之人,则国将无人矣,国将不国矣。由是,情商之说当去而除之,情商之徒当闭而谢之,则忠义之士当愈多矣,吾国当愈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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