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性!为了生活 (1)
武思病了,病得不轻,住院吧!
“不行啊,你看,你要添宝宝了,要钱啊!”良云能听他的话吗?
“你没了,那还有什么奔头?”良云用车把武思送进医院。
武思的病好了,病好了,家里的钱也没了。
“我好痛,我的肚好痛,武思!”回到家的良云躺在床上对武思说。
“那怎么办呢?家里没钱了,要送你到医院去。”武思有几分无奈。
“没关系,我妈生我们兄妹,不就是在家里生的么?”良云听妈说的,这当然是真的:“武思,你别走,我好怕,你要到哪里去啊?”
“我想到外面找几个人,搞一付担架,送你到医院去,顺便找人借借钱,好在医院花。”武思抬起的脚,又收了回来。
“你不要去,我不要,我就只要你不要离开我就行。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害怕!”
武思走上前去,双手摸着良云的肚,轻轻地说:“我不走,我在这里为你扫扫肚,你会感觉好些,对吗?”
武思边摸着良云鼓鼓的肚,边看着良云:自己在外教书,民办教师一个,只有那么多的钱,一年领两次工资,当没有发钱时,就去借,领来了,就还。这不,钱没了,那留给老婆生儿坐月的钱,被自己的一场病用完了,现在老婆要生了,这平安就好,若有其它的不测,那怎么办呢?
良云的肚痛,好痛:“哎哟......”
动动可能要好些,翻一个,再翻:“哎哟......”
心痛,武思眼角忍不着住流下泪来:“你痛么?”
明知故问,生第一胎的女人都知道,那味道只有当妈的人才知。
听到良云的哭叫声,隔壁屋的老大妈来了:“怎么啦?要生了!”
“是啊,大妈。”武思的双手不空:“大妈,你来跟我看看,这正常么?”
“啊?不好,怎么出这么多的血?”老大妈急走,来到良云的身旁:“诶?你怎么这样滚来滚去,这样不行啊。啊?怎么先脚?怎么先出脚呢?不好,胎位不正,快,送医院去。”
当良云从死亡线上挣扎走回来时,一个小女孩正在她的身旁,哇哇大哭。武思向哭声走来:“别哭,我给你喂奶。”
“啊!你醒来了啊,好久了诶。”武思摸着良云,一只手摸着女儿:“你受苦了。”
说这话儿的武思眼角里流出两行泪来。
“用了很多的钱!是吗?”良云想知道欠了多少钱:“借了多少?”
“没什么,你看,我们不是都过来了吗?你是那样,孩子横着生,不是也就活得好好的吗?”武思在叫着小孩:“别哭,我的小美良。哦,你看,我把我们的女儿叫武美良。好吗?”
良云看着自己的小孩,那毛茸茸的头发,在自己鼻空中吹出来的风吹拂下,微微而动,是啊,武思说得对,只要小孩能救下,就是一件幸福的事。
交易,性!为了生活
(2)
躺在床上的良云,想吃点什么,可家里什么也没有,丈夫的钱用完了,再向别人借真有点不好意思,人家坐月吃鸡、猪肚,餐餐有,在坐月中,肉是不上桌的,老人长说:‘你们这些年青人啊,坐月是要呷,不是好呷!’这一点良云知道,但没办法,武思尽力了。良云想,这吃饭时能来点肉,也好,能有吗?武思从外面回来,手里提了一个猪肚;“云,你看,这是什么?猪肚诶!”
说着话儿的武思来到良云的床前:“钱,你看,我给你算了一下,这坐月的钱有了,每天一个猪肚!”
良云见了笑笑:“你这钱是从哪儿借来的?”
武思不正面回答这些,而是想起良云好几天只吃一点面,其它什么也没吃时眼角忍不住流下泪来:“钱?管它呢!让你坐好月再说。”武思不想说,这钱是从高利贷者那儿借来的。
武思在想,还钱不管它了,老婆要紧,让老婆吃好了再说。
良云满月了:“你怎么就满月了啊,你还没到六十天啊!”旁边的人这样问良云。
“哦,我好啊,开了刀的那线口长好了,再者我身体好吧!”良云只能这样说。没钱,那就只能将就吧!
有人来了,这些人良云不认识:“你们找谁啊。”良云见他们往自家屋里走来。
来者用手指着:“这是武思的家吗?”
良云点头。
“那就对了,找你家武思,还钱。”来者是一位高个子,嘴上长满了胡子:“如今天不交,你的息就要转为下月的本了。”
有点不可思议,良云心里懵了。
“多少?”良云想知道欠多少!
“哦,多少?武思没有对你说?”那胡子大哥说道。
良云点头。
“你两口人做两年不吃不喝也还不清这一笔欠钱了。”胡子大哥用手摸摸自己的胡子,两眼紧紧地看着良云:“诶?你长得蛮不错的啊!好,好啊,美人一个。哈哈......”
从学校回家的武思,见着良云依在门槛上,双手摸着自己的头,眼泪像珍珠一样往下流。良云见武思来到自己的身旁,双手紧紧地抱着武思:“我们怎么办呢?我们怎么办呢?欠那么多的钱,我俩用什么去还呢?呜呜......”
“别哭,别哭,不是又到期末了吗?我又要发工资了,这样,我就可以还钱了啊。”武思的手摸着良云,轻轻地说道。
“你别哄我了,我知道我俩欠多少钱了,那时,你为什么要去借什么钱呢?不如让我去了,我们就不要欠这么多的钱了。”良云心痛钱:“为什么,老天爷,我怀小孩怎么是横胎呢?老天爷啊,你不公平啊,让我欠下这么多的钱!怎么去还呢?我的老天爷!”
武思用双手在良云的脸上帮她摸去泪花,那带粉笔灰的手,边擦拭边多了那白色的粉笔灰:“别哭了,我们俩是一对苦命人,我病了,把钱用完的时候,又偏偏你生孩子了。真的是命苦......呜呜......”
俩人的眼泪和着粉笔灰,顺势而下,那一滴滴的粉笔灰的泪,滴在了良云的心里:“你这当老师的人为何这么不值钱,你一年下来,还当不了半个屠户的收入。”
这话在武思心里打转,苍天啊,你说说,教书的到什么时候才能比屠户的收入好......
交易,性!为了生活
(3)
“拿钱来。”胡子大哥又来了:“还钱吧。”
“没有钱啊,这不,上次我武思从学校里领来的钱全给你了,没留一分钱在身上啊。”良云哭诉着:“谁又想欠钱呢?没钱的人啊,是没办法呢?”
“我看你确是想欠钱的人,这不,你要是到我那里去工作,这点钱,你半年就还了。”胡子大哥的话说得有硬度。
良云摇头:“那有那样的好事?”
“诶?你不信?这样好不,你工作半年后,若这钱还没还清。我就不要你还了,好不!”
胡子大哥的话硬硬的。
“这样好吗?若真的有这样的好事,我问问我武思,再定,好吗!”良云似乎看到了希望,脸上挂上了笑。
良云来了,不就是伺候男人的工作么!武思在想,就让良云去吧,只要还了钱,不然那债就像鬼缠绕在身上,时时不得安宁。这样,良云踏上了挣钱的路。
对于良云的到来,胡子大哥很高兴:“来了就好,这间房,是你的。”
是夜,那天上的一轮明月慢慢的向前移动,坐在窗前的良云在想着离别后的美良,想着这几年朝夕相处的武思。
“你好,我的美人。”胡子大哥来了:“你真美。”
说着话儿的胡子大哥来到了良云的身旁,伸出了他那粗粗的手,放在了良云的肩上:“你今夜是我的。”另一只手伸向了良云的胸。
“你这是做什么啊?胡子大哥。”良云向后退去。
“别走,你走不了,你今夜是我的,明天你就可正式走马上任,去接你的客,抓你的收入,我只要其中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就是你的。”胡子大哥抱住了良云,扒良云的衣裤。
“别,别......我是来打工的。”良云双手护着身子。
“哈哈,对啊,这是打工啊,不是么?你全身心地去伺候要你的男人,不好么?不行么?你出卖你的身子,男人们给你的钱,这就是一个等价交换啊。”胡子大哥的手还在继续,良云的双手护着身子也在继续。
“胡子大哥,你别是这样,我要回家了。你让我回去吧!”良云在哀求着。
“好啊,你回去吧。”胡子大哥放下了手中的良云:“你走吧,不过,你得拿钱来,还了我的钱,你就走,不然还会有人会说我强奸你。”
“我没钱啊......呜呜......”良云伤心地哭泣着,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摸着自己流下无奈的泪。
此刻,胡子大哥脱掉了自己的衣服,一丝不挂的站在了良云的身边,双手伸出,抱起良云,慢慢的解开良云的衣服:“女人吗,要知道,你身子是男人的,趁着年轻,挣些钱,有什么不可呢?”
胡子大哥嘴慢慢地说,手慢慢地动,慢慢的在良云身上游走:“女人,最值钱的就是这......”
月儿从窗口钻了进来,躺在床上被胡子大哥压着的良云,眼泪对着月,不停地流下,月啊,为什么我要有这样的故事!月啊,为什么我的武思是这样无能,连一个老婆都保不住......
床被胡子大哥弄得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良云心灵里的泪水,随着这有节奏的响声飘向窗外,和着月儿光洒向天外......
交易,性!为了生活
(4)
晨阳爬上东边天上的时候,沉浸在昨夜幸福之中的胡子大哥,唤来了几位大姐:“良云,你就跟着她们学学,每一行都有师傅,行行出状元......”
接客了,良云是那男人选择的对象:“啊!好美,就是你......”女人的身体就是一种财富,献身吧。云雨过后,就是收钱。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一切都是那么顺当,在那男人之间的交易在时间中行进。
武思在妻良云走了后不久,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有关良云的传说:“哈哈,你妻蛮漂亮啊,生意也不错!”
“不错,良云是那儿中的一枝花。”
在家又要教书,又要带孩子的武思,在星期天中,把小孩交给邻居,自己上路了。
武思见到了良云:“回家吧!”
“那欠的钱呢?”良云偏过脸去,看着武思:“人家要你还钱呢!”
“我们慢慢还啊!”武思恳切的说道:“慢慢来啊,多还几年不就得了!”
“人家会同意吗?”
“管他呢,回家再说吧!”武思想牵良云的手,现在就走。
“你就这么走了,想必钱带来了,还钱吧!”胡子大哥出来了,伸出了手:“钱。”
“你等等吧,大哥。”武思哀求着。
有可能吗?当然不可能,你走人吧!胡子大哥朝手下人努了努嘴。几个人便站在了武思的面前:“走吧!”
“不行,我要带我老婆回去,我要带我老婆回去。”武思上前想牵着良云的手。良云也向前一步,伸出了手:“我跟你回去。”
有人挡住了良云的道,在良云与武思的面前有了一道人行长城。
怎么是这样呢?反抗!武思双手伸进两人的中间,想爬出一条道来,良云把头一勾向武思钻去。
不行啊,双方都被人夹住了:“走吧!”
良云被人拖住向房间走去,武思被人拖着向外走去。
“武思......呜呜......”
“良云,良云......呜呜......”
这两人的声音开始还两人都能听到,随着时间的过去,这声音慢慢地变弱,变弱,到最后的消失。
被拖着回到屋里的良云,一只手摸着自己脸上的泪,另一只手伸向了前来寻欢的男人:“你好,你真是男人,好挺拔的......”
武思拖着一双无力的脚往回走去,心里像一块石头压着:“我的良云啊,我真的没有用,我怎么连你也保护不好呢?我怎么这么窝囊......我,我怎么去面对世人呢?我的老天爷......”
“我好想好想我的女儿。”良云是这么想:“胡子大哥,我想回家看看我的女儿。”
“别这么婆婆妈妈好吗!去接客吧!”胡子大哥能放她出去吗?
“大哥,你行行好,好吗!”良云哀求着。
无用的哀嚎,在胡子大哥心中,除了钱,还有什么能打动他的心呢?
交易,性!为了生活
(5)
回不去的良云,那就笑脸迎客;“来啊,爱我一次的男人。”
良云伸出了微笑的嘴:“你们男人不是要爱么?那好,这边脸,桃红色,就让你爱过够,如何!”同时伸出了一双如玉的手:“钱,放这里。”
良云旋转着自己的身子,在那一线的房间里游走,伸手,微笑,同时也学会了娇滴滴的声音说话:“该死的,你啊,要死了,这么性急!慢点,慢点......我这好事就是你的,嘻嘻......”
每天的工作排得满满的,该还清钱了吧:“胡子大哥,你给我结结帐,你看我的那钱是否还清了?”
“好的,我给你算算,你看,你借我是......最后,两这相抵,你还欠我的钱,照这样的你的运作,这样得财,你还有一个月就可以还清。”胡子大哥一算,到把良云吓了一跳,怎么欠你胡子大哥的钱还要是如此还息呢?
那就做,再做!
此刻的良云想清了一个道理,接一个客,和接十个百个不是一样吗?客人来吧,只要你有钱,我的美丽就是你的。
胡子大哥还真的说准了,那欠的钱真的在半年之内完成了诶。回家吧!
好久没有见到武思的良云,心里好想好想武思,武思,你现在想我么?
如见面了,良云想自己一个箭步,向前走去,来到武思的面前,伸手去抱武思,武思也一定会好想好想自己,拥抱那一定是武思想得到的一种礼物。
在路途中的梁云在想,在设计着两人见面的那一瞬间的情境。旁边一定还有刚知道叫妈的小美良。
到家了,门开着:“武思,美良。”
无人应答。
屋子是空的。人呢?人呢?我的武思,人呢?我的美良......良云耷拉着脑袋:“人到哪去了?”
良云来到隔壁屋老婆婆家:“老人家,我的武思呢?”
老婆婆见是良云回家了,不言语的老婆婆忙把门关了,把良云拒之门外。
“哦?”无奈的良云只好回到自己的家中,关门,家里什么也没有:米?盐?柴?......无!
良云看着四周空荡荡的家,心里有一种酸味向鼻孔中涌来,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面额:武思,你到哪去了呢?我的女儿啊,你现在在哪儿呢?我现在好想好想你们父子俩。
夜色慢慢地爬上了头顶,那明亮的月儿,不时地钻进云里,一会儿露出半边脸来,向着良云微笑,月啊,你笑良云我不笑,有什么好笑呢?我的武思带着我的女儿那去呢?附近的老婆婆为什么不理我呢?我不明白,月啊,你能告诉我吗?
交易,性!为了生活
(6)
良云好不容易得到消息,女儿有病,武思带着女儿到医院住院去了。
武思用自己的钱给女儿治病用上了,但不够,少许多,医院下逐客令了:“回吧!要么你就回家寻钱来。”
“医生,我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女儿吧!”武思在哀求着。
“不是我不救,这不是我能做的,这是医院啊,是一个整体,要是大家不交钱就治病,那我这医院就散伙了啊。”
武思双脚跪下,哭泣着说道:“不是我不交,还是我实在没有了钱,我的钱全用上了,现在还要,我想去借,就是借不到,我只是想,欠你医院的药钱,等我这期期末发钱了,我就拿来还了你这些钱啊。我的好医生诶。你就帮帮我的忙吧!”
远处,良云见状,忍不住呜呜地哭起来:“我的家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磨难!孩啊,妈来了。呜......”
来到武思面前的良云一下扑到了武思身上,把脸紧紧地贴着武思的眼泪上:“武思,你受苦了。呜......”俩人的泪搅和在一起,和着俩人的哭声,在泪中融化,顺着面靥,飘下......
武思在医院里伺候着女儿,良云负责寻钱的工作:“胡子大哥,我女病了......”
良云的话还没说完,胡子大哥便说话了:“要借钱么?好啊,不过借钱的规矩你知道......”
对良云来说,只要借到钱,就行,救孩子的命要紧。
当孩子的病好了,三人回到家来的时候,胡子大哥又收帐来了:“还钱吧!”
哪来的钱呢?武思心里不好受:“真窝囊,五尺男子汉养家糊口这么难!苦啊!”
“胡子大哥,你行行好吧,我俩是老熟人了,你就帮帮忙吧,等我们有钱了,一定双手送上。”良云见胡子大哥远离了这里,就对武思说:“你看这样好不,你就回来,不要去教书算了......”
“那我做什么?”武思对良云的话有点奇怪。
“我俩做生意去,与我一道长大的人做生意发财了,哪一户不是存款几万。”良云真的很想办一个商场,自己卖货,武思到外进货的日子。这教书,又有几个钱呢?一天还要灰尘满身。
“不想离开这里的工作,我去了,这里的孩子怎么办?这山沟洼地,谁又来上课教孩子呢?”武思摇头:“我知道,我的收入太低了,但为了孩子,我只能如此的选择。”
“你啊,你为了孩子,那是他人的孩子,可我们自己的孩子呢?”说到这里的时候,良云动情了,眼泪从眼角里流出了:“你要记得,女儿治病的钱还是借到别人的,别人要你还钱,谁又来帮你呢?”
“是啊,你说的这是真的,但是,这样没钱的工作要人去做,没人做,那孩子们的未来呢?”武思的心的确不平衡,国家在宣传报道中常说要重视教育,又体现在哪里呢?书还是要教的,一切为了孩子。但良云说得对啊,钱怎么办?欠的钱怎么去还?苦啊,我武思怎么办?
钱!像一片乌云,在良云夫妻俩的上空飘荡,压得俩人喘不过气来。
交易,性!为了生活
(7)
胡子大哥又来了几次:“你还钱啊,你总不能上我空跑路吧......”
“没钱啊,钱有,我会给的。”说好话吧,这时候,良云知道,只有好话相送:“好大哥诶,帮忙帮到底啊......”
胡子大哥来了一次又一次,“你看,你自己看看,这么久了,还不还钱,那我怎么办呢?还吧......”
拿什么还呢?人一个,你要么?回答是肯定的!
“你再去做几个月吧,不然,你欠我的钱如何还?”胡子大哥知道,良云只能走这条路。
走吧,去做,又不是没做过,为了钱,那就去吧,当武思到学校去的时候,良云就走了。让女儿武美良带给武思一句话:“美良,你转告爸爸,就说妈到原地打工去了......”
回家的武思当知道良云又去做鸡时,心里的血在膨胀:“诶!为何是这样,不行,回来,就是卖女,也不能再做这么样的事!”
当躺在床上的武思想着那欠款时,那心里的硬度就淡了下来。武思摸着自己的头,怎么办呢?
第二天上课了,有学生举手:“老师,我有话要说。”
武思点头:“说吧。”
“我家里大人说,您家有鸡,是吗?”童言无欺,家里大人这么说,在这里学生就怎么说。
学生的一句话,像五雷轰顶,一下炸在了武思的额头上:“我为什么是这样,我的尊严?我的尊严哪去了!良云啊,你必须回来......”
当武思来到胡子大哥处,见到良云时,良云正在在用水果刀削苹果。
“回家吧!你回家吧!”武思开们见山地说了自己的想法。
“回家?那欠的钱怎么办?”良云有点突然。
“回家,你不要做了,这种生活我受够了......”武思想起了学生的话,这怎么能受得了?
“走,回家去。”武思上前用左手抓住了良云的右手,再用右手抢过了水果刀:“我带你回家去。”
“武思,你等等,等我挣了钱,还清了债再回家,好吗?”良云挣脱了武思的手。
“回去!”武思咆哮着:“你不回去,我受不了。”
“你有么子受不了!你一个男人,连家也负担不了,还要女人来挣钱还债。”良云来气了:“你只要你的面子,要你别教书了,你就不听我的,那教一年书的钱,还当不了女人卖丫丫一个月的钱。你看看,若不是我在这里受苦挣钱,你现在想想,讲讲真心话,你手里的欠款是多少?”
“啊......”武思双手握紧了拳头,脸色通红:“你别说了,回家!”
“我不回,我要还了钱再回去!”良云不想这么让步:“你看看,和我同时出了的姐妹,哪一个不是在城里买了房!而我挣的钱,都给你还帐了......”
“你不要说了。”武思的眼瞪得大大的,对着良云嚎叫:“回家。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武思的血管膨胀起来。
“我?你还要打我么?我这样尽心尽力,你还要打我么?真是变了牛,遭雷打......”良云的话还没落音,武思左手的拳头到了良云的肩上:“哎哟......”
“哎哟啊,我叫你哎哟......”说着话儿的武思不管那么多了,拳头象雨点一样落下来,砸在良云身上。
良云双手抱着头,向外走去,嘴里不停地哭泣着:“你疯了是吗?你是要了我的命,是吗?呜呜......”
哭能解决问题吗?不能,每当那学生的话儿在武思的脑海中浮现时,那手中的拳头就不停。
“想出去,没门。”武思顺手把门关住,当轮起拳头再砸时,良云抱头蹲在了地下。
此刻的武思蹲下身来:“你说,你跟我回去,好不?不然,你在这里,到处传得沸沸扬扬,你要我如何是好?”
“哦,你想过没有,我愿在这里吗?是家里没钱啊,我们欠了那么多的钱,我不出来干那债怎么还?什么时候才能还清?我在这里又怎么样?我又丑了你么?”良云也有想不通的地方,自己这样做不是为了这个家么?为什么武思要这样对待自己?
交易,性!为了生活
(8)
武思的拳头还在继续,良云实在是受不了啦,就紧紧地抱住武思的大腿:“我求求你,别打我了,我好痛,我好痛啊。我一身被你打痛了。”
这种说法无用,武思就是疯了。
“好了,你不停手,我就给你了。”良云对准武思的大腿就是一口,猛咬一口。
“哎哟......”这一下轮到武思叫痛了:“啊?你还敢咬我啊!”
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武思忘了自己打的对象是谁了,拿起手里的水果刀就刺,刺在了良云的手臂上,一刀二刀......
就在这时,胡子大哥听到了叫声进来,护着良云:“武思,你怎么这样歹毒!”
听了这句话的武思气冲脑顶,拿起那血淋淋的刀,对准良云的小肚就是一刀。
只听良云一声尖叫:“哎哟......”慢慢地良云的身子下沉,倒在了地上。
良云的血在流淌,漫过衣服,浸入地下。
良云在她朋友的帮助下,被送到医院去了,留下了武思一人在看着良云流在地面上的血,那地上的每一滴血,都慢慢地进入土地,溶入到大地的怀抱去了。武思抬头看了看窗外,快黑了,该回家了,这,回家的路怎么走呢?
在学校教书的武思下课了,学生们在操场上放声地唱着自编的山歌:
东边那个鸡,西边那个鸡,老师家中也有一只鸡......
“你们唱,你们唱个球,快停下,不准唱......”武思竭力地嚎叫:“不准唱......”
武思眼泪双流,命啊,如此苦,苦啊,好苦好苦,为什么自己这么苦,天底下的磨难一下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苦啊,好苦......
树要皮子人要面子,我武思的面子在哪里?我,武思不想活了,良云,我俩同归于尽算了,这样做人又有什么意思。
良云好痛好痛,听医生说,自己的子宫没了,那一刀,正刺在子宫里面,这一下,子宫完了。
良云在想,没了,那就算了,反正现在只准生一个,自己与武思就带着美良就行了。
良云看着点滴,想快点好,好了就可以去挣钱,家里还欠下好多钱,等钱还清了,自己哪里也不去,就在武思身边,相夫教子。武思啊,你现在在哪?还对我有气吗?
当良云再一次把眼睁开时,只见武思来了,他对良云说我不想活了,我俩同归于尽算了!
说着话儿的武思动手拔掉输液管:“我再也没有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勇气,良云啊,你死后,我一定会自杀,不再在这世上留着,我活够了,好累好累。“
那拔出的输液管是上面的一部分,而在良云手臂上的却还在血管中,拔了上面,没里气压,那良云身中的血向外喷出:“啊......”良云的尖叫声惊动了医护人员。
当医护人员来到良云身边时,被武思挡住了道:“不准救,让她死!”
当然,没有谁会听武思的。一位护士上前给良云做解救工作:“不行,你走。”武思把护士扒开。
良云手臂上的血血还在流,那从心脏里涌出来的血,在一滴一滴地书写着人生的残酷,
交易,性!为了生活
(9)
看着良云的血往外流,护士心里特别难受,她对武思吼道:“救死护伤,是我的责任,你懂吗?你站开,你还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这是我的老婆,我不想活了,她要和我一道走向死亡。”武思真的不想活,他受不了外界对他的冷言冷语,对武思来说,没有了面子,那就比死都难过。
护士叫来了保安,押走了武思。
点滴还得进行,良云在药水的帮助下,身体有了好转:“护士,我那武思回家了吗?”
“啊?他回家?那怕不行啊,我们正准备把他送公安机关去,你知道吗,他说你的伤是他杀了的......”梁护士说出了武思的现状。
良云听了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拖着满身绑着绷带的身子,准备下床。
“你到哪里去?”护士有点疑惑不解。
“我要找你们的领导,向他说这伤不是他武思做的。你们就放了他吧。”良云的话感动着梁护士,也感动着医院院长。
武思在回家的路上,看着青青的群山,在想,我为什么这么窝囊。路怎么这么难走?
带着伤体回家的良云,慢慢地在道上行走,此刻,似乎那几年前的事又回到了眼前。想着那有趣的往事,本来有着烦恼的良云,脸上有了开心的笑,抬起头,向着天上的云似乎就看到了自己的过去:
一个画面出现.
小时候的良云站在那看着别的同龄人背着书包上学去,良云却只能站在这里望断秋风。眼角不停地流着泪。
此时刚走上讲台的武思把良云接去了,武思用工资让良云读完了小学:“我不读书了。”良云是这样对武思说。
“为什么?我知道你家穷,你的学费我可以继续给你出。”
“不,书,我不读了,我要......”良云有点不好意思,说起话来吞吞吐吐.
“说吧,没什么不好说的。”武思不知良云要说什么.
“我长大了,我就要跟着你啊......”这话儿说出口,良云的脸就红了.
到家了,良云推开门一看,家里是空的,良云知道,等一下武思要回家了,自己先做点什么.
“你回来了?”武思招呼着良云。
良云用眼看着武思。
武思从这眼光中、似乎看到了第一次良云说要嫁给自己时的目光一样,有那种感觉。
“我知道,你很为难,你面对的是学生。”良云慢慢地说道:“为人师表,不能有半点含糊。”
武思点头。
“我俩离婚吧!”良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样,你就没有什么了。”
武思两眼紧紧地盯着良云.
"我想好了,我爱你,我才不去读书的,我爱你我才嫁给你,我爱你我才愿为你付出自己的青春。"良云说着这些话时,两眼看着天,不让眼泪流出来。“我去了,对你来说,是一种解脱,对我来说,这样的结局不是我想要的,但为了你,我愿意.我也不后悔,因为我爱过,幸福过就行了."
武思的眼里流出了泪。
“今天黑了,我想再在这里住一夜,明天我就走。”良云摸出自己的手为武思擦拭着泪水:“别哭了,我知道你对我好。这一辈子,我嫁给你,我不后悔.尽管你用刀捅了我,我也不怪你......”
天亮了,一轮火红的太阳从东边升起来了的时候,阳光照在离开家的良云,她转身看看家,又转身向前走去,慢慢地消失在朝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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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树新著 20100724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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