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过去
时间:2010-07-10 18:54来源: 作者:圆圆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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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为什么到头来,我只有你可以找。这个世界,唯一可以依赖的或许只有你了。可是,我当初那样对你,你会原谅我吗?你还会像以前一样,站在我的圈圈,向我招手吗?阿木,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
“阿栲,你说话,你说话啊!”阿木两只手紧紧的抓着阿栲的手臂来回摇晃,声嘶力竭的质问。 “要我说什么?”阿栲面无表情“难道你就非得听***妈的话吗?”阿木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对” “那我算什么?我们这么长时间的感情又算什么?”阿木脸上有很复杂的表情。 “阿木,不要逼我好吗?”阿栲仍然一副没有表情的脸。 “你一切都无所谓吗?” “是” 阿木松开了紧抓着阿栲的双手,阿栲转身就走,连头都没回。她不敢回头,他怕被阿木看见自己的眼泪,她不想让他知道她有多么舍不得离开他。 阿木,对不起!我不能让我妈妈难过,这一段时间和你相处、相知、相爱,会成为我一辈子最美的回忆。可是我不能继续,我不能让我妈失望。她让我们分开,也只是想让我专心学习,考个好一点的大学而已,你不要怪她好吗? 阿栲推开家门,等待着的是妈妈准备战斗的脸和爸爸严肃到令人窒息的背影。 “分了吗?”阿栲还没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就被妈妈叫住了。 “按照您的意思,我和阿木分手了”说完阿栲就进了房间,关上房门的一刻,阿栲全身力气全被抽走了似的,跌靠在门上,然后顺着门滑下来,跌坐在地上不得动弹。在没有人在场的房间,阿栲终于忍不住自己压抑了一天的情绪,哭了。 在这间学校,阿栲没有一个朋友。因为妈妈说要好好学习,交朋友会影响学习。所以阿栲一直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去饭堂,一个人去厕所,一个人去晚自习。好不容易认识了阿木,结果又这样,不欢而散。 阿木是个孤儿,他在任何地方都是无亲无故的。在这边离了阿栲,也是没有任何人可以牵挂的了。所以,他办了休学,离开了这座城市,去到另一个距离阿栲很远的城市。 自那以后,阿栲就又成了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去图书馆看书,身边再也没有阿木的身影。 尽管阿木已经离开了,这是没办法再改变的了。但阿栲始终不想接受,是自己赶走阿木的事实,每天不断的重复着和阿木在一起的情形,满脑子想的都是阿木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照顾他。 午后,阿栲一个人坐在操场的角落,看云朵变化的轨迹。 一开始,它就是个阿栲和阿木最常买的棉花糖,之后不过几秒又像一个端着盘子的服务生。进而又像一个摔倒的老太婆,再接下来就变成一个,躺在地上咆哮的没有耳朵的白马。看的时间久了,眼睛觉得酸酸的。揉一揉眼睛再看去的时候,那白马竟变成一头正在啃食的猪,不久又像一个抱着婴孩的母亲。阿栲笑了,没多久又哭了。 阿木,我在地上画个圈圈把自己圈起来,然后蹲在里面尽情的哭。我希望在我哭的精疲力尽的时候,你会出现,轻拍我的头,跟我说:“阿栲,现在我走进你的圈圈,我将让你不再孤单,从此,你不用都起来一个人难过。” 终于,高考还是如期的来了,没有给阿栲一点喘息的机会。在所有人的期待下,还是进了考场。阿栲并不觉得自己在状态上,开考都已经半个小时了,她还没有答完平时只用十五分钟不到就能答完的题。 阿栲不知道怎么办,自己越着急,就越想不出答案。越想不出答案就越紧张。紧张到手心里的纸巾湿了好几张。 一出考场,阿栲就知道这次考试没有希望了。这是她最拿手的数学,她居然考砸了。看来,这次她真的要让妈妈失望了,注定要让所有人的希望落空。 成绩出来后。正如阿栲所估。不理想,不是那种好的大学。阿栲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躲起来睡觉。她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因为她知道,她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所有人的期待已经落空了,她不配得到谅解,不配得到祝福。她无话可说。 当爸爸提出要阿栲不要再上学的时候,阿栲哭了。仅仅因为一次失误,她就输掉了自己的一生,她觉得委屈。 爸爸用阿栲原先最想要的笔记本电脑来换,她都没有答应。因为她知道,虽然自己很想要一台属于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那是她盼了好几年的。可面对上学,那根本不算什么。在阿栲从小的梦里,她一直都是个上完小学上初中,上完初中上高中,上完高中又上大学的孩子。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因为某些原因走上放弃上学的路,结果,这条路,她已经跨出一大步。 “栲,你听妈妈讲,你看现在咱家的经济状况...”没等妈妈说完,阿栲就已经哭了。因为她知道妈妈接下来要说什么话。那是她最不愿意也最怕听到的。 “你别哭嘛!你当初如果考上个好的学校,妈妈就算卖房子卖家具也会供你上学,可你现在考成那样,那种大学上出来也不会有用...”妈妈的话还没有说完,阿栲就哭着跑回房间。 妈妈跟着到了阿栲房间门口“栲,别难过,妈只是跟你商量。如果你坚持要上的话,妈还是会供你上学的,大不了再辛苦几年。” 听到妈妈这句话,阿栲突然心软了。她想起那次在工厂见到爸爸疲倦的背影,她知道爸爸为这个家,已经付出了很多,他已经很辛苦很辛苦了。他不能再受更大的经济压力了。或许,是该她保护他的时候了。 接下来的几天,阿栲妈妈停掉手里的活,出去为阿栲打听上学的事。她很希望女儿能够上一个好大学,她也不想女儿这十几年来的努力付诸东流。 那天,阿栲接了一个电话,是爸爸的,问阿栲要不要去打暑工。阿栲一口就回绝,虽是暑期打工,但在她认为,爸爸这样的举动,就已经摆明了不让她上学的决心。挂了电话,阿栲又哭了。 没过两分钟,阿栲又拿起电话回拨了过去“爸,我去,我去...”阿栲一想到爸爸在那边努力地像老牛一样卖力工作,她就心软了。她不忍心看到自己的爸爸在那里拼命工作,就为了自己一个奢侈的梦。也许,,是她任性,是她错了。阿栲拼命告诉自己,上学不一定是唯一的出路。 她不想让爸妈看出她是因为舍不得爸妈辛苦才决定放弃的。在她的世界,太煽情的感动是最要不得的。她决定伪装自己,也让父母能够很下心来。 因为没有更好的办法,在决定放弃之后,借着自己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阿栲 那人彻底对她失望。接着就开始不讲话,不理人,有时候甚至骂人。 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阿栲却总是一个人躲在被窝里,流着无声的泪。她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勇敢,要努力走下去。当同学问起的时候,她就连带自己一起欺骗,说,上学并不是我喜欢的路,那只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天知道阿栲究竟有多么渴望上学,可从她嘴里却出了那样的话。 “栲,决定了吗?要不要去上班?”妈妈郑重其事的问阿栲。 “如果不上学就能买电脑了是吧?”为了让妈妈误以为阿栲是经不住电脑的诱惑,才答应不上学的事,阿栲故意没心没肺的问。 “对”妈妈虽然点头了,但表情却变得有点复杂,让阿栲一时想不好对策。 “那就不上了”阿栲装的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眼泪就从两颊滑落到脖子。 “你哭什么?” “没有!”阿栲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 就这样,带着所有不甘,阿栲开始了她的第一份工作。可是干了半个月,她就再也干不下去了,她觉得委屈,她心有不甘。她想了好久,挣扎了好久,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刚好阿木打电话过来了,他问阿栲,考得怎样。阿栲终于忍不住,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都讲给阿木听。她告诉阿木自己有多讨厌现在的生活,多想逃离这样的环境,多厌恶自己这份工作。 阿木没有像以前一样,说很多安慰的话。他只是告诉阿栲,自己决定的事,就一定要坚持。社会就是这样现实。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可以一生都风平浪静的。做一件事,只要觉得,我今天把它做完了做好了,就是最开心的。不要去想自己有多么讨厌它,而要想自己有多少把握做好它。 听了阿木的话,阿栲决定坚持。不管是一天,还是一年。但还不到两天,阿栲就坚持不下去了,她决定不要再坚持了。阿木毕竟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委屈,多么不甘。她知道,如果阿木知道原因,一定会理解她的。毕竟,他曾经是最了解她的。 阿栲从工作的地方跑了回来,她本来是要告诉爸妈她要回来上学的,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阿栲终于想明白了。就算爸妈现在会很辛苦,但只要三年,三年就够了。到时候大家可以一起努力的。但是,她不上学就会后悔一辈子。而且,人一辈子能够上学的时间也就这么少,错过了这个机会,她就再也没有了。她的人生就始终是不完美的。是以后再怎么努力,再怎么辛苦也弥补不回来的损失。 可惜,这些话就只能放在阿栲心里。她讲不出来,这么自私的想法,她怎么说的出口。 就在阿栲为难要怎么向家里开口的时候,爸妈先开口了。他们责备阿栲,说她是个不负责任,没有担当的人。 爸妈不理他。说她无能,没有恒心。阿栲知道爸妈是彻底失望难过了。她没有再像以前一样理直气壮。因为她的确没有担当。她坚持不了,所以她不辩解。 只是一直呆在家不出门。每天在家所有的任务,几乎都是看电视吃饭睡觉,没有一天缺席。 她知道这样很不好,可她也只能这样,她在家这几天,一直找机会将上学的事。结果她发现爸妈都变了,变得不在=再和以前一样亲切。爸爸把所有以前在她身上的纵容全部转移到弟弟身上,而妈妈每天把谁都没有儿子好挂在嘴边。让阿栲听了觉得心酸。 阿栲知道自己可能真的得放弃了。她还是不甘心,就这样,每天都想要把家里所有的爱都抢到手。已经持续一个多月了,开学也已经一个月了。可阿栲还呆在家里,因为她想看到父母回心转意,心甘情愿让她上学。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除非爸妈心甘情愿。 阿栲试图用电脑的事情提醒他们,却没想到妈妈说,当初说的是让她在那边工作,才会买。她完全不提阿栲上学的事。阿栲死了心,也铁了心非要买电脑,结果就更糟,每次都是吵。家里根本就不能呆。对于阿栲,家,就跟监狱样让人痛苦。 自那起,气氛就再没好过。有时吵得凶了,阿栲会出走几天,然后回来继续吵。不曾停过。 阿栲在自己家,看着自己的爸妈,把所有的关心问候放在弟弟身上,却只把自己当空气,她觉得她不再属于这里。空气都会让人窒息。 阿栲决定去找阿木,去找这个世界,唯一懂她的人。 就这样,阿栲挎着自己最喜欢的双肩背包,穿着自己最棒的鞋子,戴上阿木送的mp3,重复收听着里面唯一的一首歌《回到过去》,开始本想阿木所在的城市。 自从上次阿木打过电话之后,就再没有打过,所以阿栲,一边旅行,一边开始漫无目的的寻找。 阿木,世界那么大,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是那个唯一一无所有的人。世界上唯一最可悲的人生,就在我这里,为什么我都没办法扔掉。 阿木,你到底在哪里?我想你,很想,很想阿木,为什么到头来,我只有你可以找。这个世界,唯一可以依赖的或许只有你了。可是,我当初那样对你,你会原谅我吗?你还会像以前一样,站在我的圈圈,向我招手吗?阿木,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阿栲走的时候,是一声不响的走的。她只留下了这样一封信。没有前面的敬语,没有后面的落款,只有短短的几句话。 像这样活着,真累,如果能死就好了,死了就再也不用去为别人着想,不用为难自己。所有人都要我包容他,可是我呢?我满足了你们所有人的愿望,结果自己却一无所有,那么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阿栲的爸妈看了女儿留下的话,终于明白了,他们知道,在写下这样几句话的时候,阿栲一定是哭了,是她真的没办法了。 他们在这个时候,居然很能理解女儿,他们知道女儿是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完成她自己的梦想,做自己想做的事。他们仿佛看到阿栲微笑着跟他们招手,说,爸妈,放心。我会很好的。虽然很想说死了就好了,但是我不会死,因为我不能,所以我选择离开 首发于精品文学怪咖空间(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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