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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变——《今夜过去是明天》第十二章第四节

时间:2011-11-23 16:25来源:作者原创 作者:谭 青 峰 点击:

       

阅读提示:章振欣回避了叶倩的对自己的感情,和战友龙兴慧的妹妹娟娟结婚并生下了女儿喜喜。娟娟原来是做小生意的,章振欣经常利用星期天来城里帮助娟娟打理生意。女儿长大后,为了不影响娟娟的生意,章振欣带着她在乡下读书。改革开放后,娟娟在城里正式开店做起了日用土产的批发生意,并逐渐地发达了起来。她开始看不起章振欣了,而且,她想让章振欣调到城里工作,但章振欣却一直不肯离开家乡的学校。于是,他们之间的婚姻开始发生了变化……
 
章振欣其实真的不想做学校教导主任这个“官”,因为,他有他的苦衷。他和娟娟的紧张关系一次次地升级,一直升级到闹到要离婚的程度了。
好多次,章振欣带着女儿去市里,每次娟娟做完生意就要打扮得妖艳出去打牌,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倒到床上,身上的衣服也不脱就睡着了。一段较长的时间来,他们之间连那十分勉强的夫妻生活也没有发生过了。章振欣十分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和娟娟之间的距离已经从娟娟开始妖艳着装的那一天拉开了。
终于在去年春节期间,娟娟花了一笔钱给自己买了户口让自己名正言顺地成了城里人。快过年的时候,娟娟说章振欣没凑钱为她买户口,年底又只交三百元钱。娟娟终于像原子弹一样地爆发了,她把章振欣的行礼往屋外一扔,说:“叫你调城里来你连个报告也不肯打,要你出钱给女儿买户口,你小气,我买户口你一毛不拔,你心里没有我这个老婆,好啦,这个年别过了。”然后把门关了起来。
那时,尽管女儿喜喜在屋里一个劲地叫喊着“爸爸”,但门始终紧闭着。章振欣不想与娟娟大吵大闹,那样让街坊邻居看到了,会让人说一个当教师的没素养。他只有默默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行礼,推着单车茫然落泊地在湘南市的街道上走了一阵后,骑起单车回到了清花村,和父亲弟弟一起过除夕之夜。
    春天开学的时候,龙兴慧把喜喜送到了学校。
作为战友和哥哥,龙兴惠没有更多地说什么,他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这个妹,我也没有办法,看样子,农村里的一些人是进不得城的,因为,那里是一个大染缸。”
“爸,我以后就在这里不回去了。”喜喜抱着章振欣说。
“别说傻话,孩子,爸妈之间的事与你无关。”章振欣出于对女儿的爱,他一直坚持一个原则,那就是尽量不把女儿夹在自己和她妈之间受委屈。
“爸,你才傻呢!”
“什么意思呀?女儿。”
“你不在的时候,总有个人……”
章振欣从娟娟穿着的变化和深夜而归这些现象也在思考着一个自己不想思考的问题。他知道天真幼稚的女儿说的话意味着什么。所以,喜喜还没把话说完,章振欣马上大声地叫着了喜喜,说:“别瞎说!”
但是,章振欣的心在颤抖着,剧烈地颤抖着,从未有过的颤动。“有个人……”孩子是不会说谎的,正像《皇帝的新装》里的小男孩绝对只说真话一样,孩子的感觉是天真的,而天真中有“真”。
此后,章振欣有一年多时间没有去市里了,他想冷静下来想一想,虽然曾经提到过离婚。但是,有了孩子的婚姻关系,毕竟不是一二句说离就离的。特别是出于对女儿的爱,章振欣实在不想女儿的人生有不圆满的地方。
——你说,章振欣这段时间里的脑子里一直装这样的烦心的事,没有影响工作就算不错了,哪还有什么心思去想进入学校管理队伍的事呢。所以,郑正阳曾经找他不只一次说过这事,但他一直是持敷衍态度。这一次,郑正阳先是让刘勇等人出马,再就是来了个民主推荐,煞费苦心地把自己的意向变成了民意,这倒让章振欣有些却而不恭的感觉。于是,学区领导在全体老师会上正式宣布人事的会议上,章振欣简单地说了几句:“紫丘中学是一亩三分田地,我在这里既耕耘着自己的生计,也要耕耘自己的事业,在教导主任位子上,我会和大家一起好好地耕耘。”
章振欣就是这样十分悄无声息地走马上任教导主任。上任之初,在维持原有套路的前提下,他做了两件有创意的事情:一是把自己语文阅读课教学的初步成果再次整理,变成了学校语文组的活动主题;二是根据郑正阳提出的弘扬船山教育上,坚持“以德治校”的观点,把后进生的教育作为学校德育工作的重点进行,制订了“后进学生进步奖评比制度”。
这让郑正阳很是赞赏,前来检查工作的教育局领导也特别欣赏,并推荐章振欣去参加湘南市教育局在市召开的学校德育工作研讨会。
现在,章振欣终于再不要骑着那辆笨重的单车去市里了,因为,现在紫丘中学实际上与湘南市的一个区紧密接壤,公交车一趟接一趟,就那么二十多分钟就到了。走之前,郑正阳对他说:“我建议你还是去娟娟那里去一下,或许这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了,她的态度会改变了。”
“这个问题,你就别管了,管,你也管不好。”
章振欣开会报到的地方是一家条件并不算好的旅社,不,现在叫宾馆了——办好了报到的手续——其实,这个开会的地方和宾馆离自己家的店铺并不远,他找到了自己的房间,稍稍休息后,他出了房子,准备下楼去饭厅就晚餐,刚出门,他发现了一张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的面孔,那人正打开隔壁房间的门进去了。哦,章振欣想起来了,那人就是原来在自学考试的考场里见过而后来又到自己家店铺买过东西娟娟要找他帮忙调动帮忙买城里户口的市教育局张科长。
一时间,章振欣的脑海里进入到了一个浮想联翩的境界——女儿说的“有个人”……难道……
天快黑了下来。城里的街灯次第地亮了起来,城市的豪华在五彩缤纷的辉煌中尽显风采。章振欣就完晚餐来到了街上胡乱地转悠一阵,来到了自家店铺朝宾馆方向的那条街上回宾馆。这时,他在前面的人流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仔细地辨认了一阵,那个贵妇人打扮模样的女人正是和自己闹了好久别扭的妻子娟娟。
章振欣夹在街道上的人流中一直跟在娟娟的后面。
让章振欣想像不到的是,娟娟走进的却是自己住的那个宾馆,更让他吃惊的是,娟娟最后竟进了和住自己隔壁的那个张科长的房间。
章振欣终于意识到下面发生的是什么的故事。他觉得自己的眼前突然一阵地发黑。
但是,他还是极力地控制着自己,懵懵懂懂地回到房间,紧紧地关上门。还好,这个旅馆的生意不是太好,章振欣住的这个房间再没有客人入住。他紧紧地闭着门,坐在沙发上,紧闭着双眼。
屈辱——眼睁睁地让一个女人给自己戴上了一顶绿帽子,这是一种超过五雷轰顶的打击,打击得他再无力进行回击;他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但他瘫坐在沙发上站不起身。他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愚蠢地跟在她身后想去证实什么,明明自己明白娟娟已经发生了什么,却又非要找出个让自己确信的事实来。这下好了——突然,他的心跳加快,好像有一股血液冲向上了脑门,不知从哪里使出了一股劲,呼地站起了身,抓起了旁边桌上一个花瓶往外走,他要过去把俩个狗男女抓个正着。
他打开门,来到隔壁房门边,正要用力抬起脚要踢门,就在那一瞬间,有一双眼睛在他的脑海里显现,那就是聪明可爱的女儿喜喜的眼睛,自己曾经下过决心无论自己和妻子娟娟的关系如何,都要给女儿一个尽可能圆满的成长的环境。如果这样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的话,那肯定会影响女儿今后的生活和成长;他也偶尔地想到那年自己在广州的建筑工地受伤时娟娟救自己的那一幕……
这时,一个服务员从走廊的那头过来了,章振欣立即若无其事地把花瓶揣到怀里进了自己的房间。
崩溃——这时,隔壁房里的灯显然是熄灭了。这宾馆虽说是挂着宾馆的头衔,但却是过去一般的旅馆改造而成的,房间之间的隔音效果相当差,隔壁房里的太大的说话声和电话铃声都是听得到的。这时隔壁房里男人和女人的嬉笑声通过墙壁艰难的振动传了过来,隐隐约约的;接着,明显地听到墙壁上有阵阵的碰撞声,那是运动着的床时不时地撞到了墙壁上发出的声音。章振欣的灵魂和身体就像散了骨架的高楼,瞬间坍塌了下来;像是一个苦苦地漂泊在无边无际的海洋上的小船,脑子里有的只是茫茫然然;有一种力如阴影鬼魂伸出的锋利的牙齿,啮咬着章振欣的心,并在突然间掏空了他的身体,浑身里空落落的。他几乎忘却了自己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活生生的人,是一个生活和工作在那个叫紫丘中学的人民教师,平时,陪伴他一起生活的还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女儿喜喜。
报复——这时,房间里的电话铃响了一阵又一阵,他以为,那是学校办公室里的电话,他来这里开会就是教育局通过这个电话下的通知,莫非又有什么重要的通知下来了。他拿起话筒:“亲爱的顾客……”话筒里有一个很妖媚的女人的声音,“你需要漂亮美丽的小姐为你服务吗?只要你打开你的房门美丽漂亮的小姐就会意外地来到你的身边,她可以为你提供最优质的服务……”章振欣似乎听出了什么了,这是当下一种色情服务的广告词,只要你住进宾馆,晚上就会有这样的电话和客人联系,尤其是对单个人住一个房间的客人,有时还会敲门,手段十分地暴露恶劣。
章振欣把电话搁下,手有些颤抖。
“当当当……”一阵敲门声。
“谁?”章振欣问道。
“服务员,送开水的。”
“哦。”章振欣打开门。
那服务员从打开的门缝里挤了进来,然后用身子把门挤着关上,冲着章振欣妩媚地笑了笑,说:“大哥,小妹愿意为你服务。”
章振欣一下子给弄懵了,他看了一下这女子,一个很年轻的女子,二十来岁的样子,脸蛋比娟娟漂亮得多。只见那女子放下热水瓶,把身子偎在章振欣的身边,说:“大哥,不要不好意思。我知道今天住进我们宾馆的都是老师,可老师也是人呀,我就知道,隔壁那个还是市教育局的干部,他开了个单间,不也是有女人来陪他了吗?”
“?!”章振欣有些吃惊,做这一行的女人还知道做思想说服工作,并且无意中找到了突破口:娟娟与别的男人在一起,自己就这样做一回,就是一种报复和寻求平衡的手段。
女人开始用手在章振欣的身上摸着。
报复——平衡——章振欣的脑子里好像有这么一闪念,但是,有一双聪明可爱的眼睛闪现在自己的脑海里,那是喜喜的眼睛,自己曾经下过决心,无论自己和娟娟的关系如何,也要给女儿一个尽可圆满的生活和成长的环境;同时,他也想到了教室里那一双双对自己尊敬和热爱的眼睛。他突然猛地推开了那个女子,然后从桌上拿起那个花瓶,恶狠狠的睁着眼睛,说:“滚,不然,我会砸死你!”
那女子吓得打开门灰溜溜地走了。
章振欣紧紧地反锁起了门,然后把水龙头打开,让哗哗地流水声清洗着其他一切不属于这个房间里的声音。这时,他的神志清醒了许多,他坐在桌前,拿出钢笔和纸,十分干脆利落地在纸上写上了“离婚协议”几个字。
这一个晚上,作为一个男人的他,是他一生中最屈辱的一夜,他忍受了莫大的人格上的侮辱;但也是一个男人最伟大的一夜,他没有因为报复和寻求平衡而丧失了一个正直男人应有的品行。
第二天凌晨四点多,他拿着写好的离婚协议,搬了一条凳子,一手拿着那个花瓶,早早地坐到楼梯口,因为,他知道,娟娟会很早地离开这个宾馆,他要就这个机会,和娟娟做一个了结。
果不出章振欣所料,大约四点二十分的时候,娟娟从那个房间里出来了。
章振欣神情平静得出奇。
当娟娟来到他的身边时,他发现娟娟还没有注意到他时,他先是咳嗽了一声,然后,轻轻地说:“早上好!”
“你?!”娟娟愣了半天,此时的她没有了生意场上女老板的架子,更没有了妖艳贵妇人的气度,身子好像有些晃荡。
“别这样!”章振欣顺手扶了她一下,说:“不要奇怪,我是来这里开会的,并且就住在张科长的隔壁,意外地发现了你们的事。我不想把事闹大,因为,我太爱我的女儿了。本来,我们就不是一路人,结婚就是一种错误。签了吧!”
娟娟接过离婚协议,上面的文字并不多,主要是下面两个方面的内容:
一、农村的房子归章振欣和女儿喜喜所有,店铺归龙娟娟所有。
二、离婚后龙娟娟对女儿喜喜仍有抚养的义务和与女儿喜喜交往的权利。
 
娟娟看了后,迟疑了半天,拿笔的手颤抖着。
“别犹豫了,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签了吧!”章振欣催促着。
娟娟终于还是签了字。
“具体手续,另外找时间办吧!”章振欣收起离婚协议,说:“好走!”
只见娟娟两手捂着脸,呜呜地哭着下了楼。
也不知道,这时,她哭的是什么???
 
研讨会分组讨论时,章振欣在研讨会上介绍了自己如何用“后进学生进步奖的评比制度”的措施强化对后进学生的德育工作。而大会总结时,章振欣选择了最后排的一个位子坐了下来,因为,曾经和那个张科长有过一面之交,他不想让那个张科长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不想,这个位子却让他意外地听到了一个真实的故事——
办公室的门紧闭着,某主管人事工作的副局长正和一个女下属抓紧时间在沙发上做着自己以为快乐但又见不得人的事。突然沙发旁桌上的电话铃响了。副局长并没有停住自己正在做着的事情,只是伸过去一只手拿起电话筒。电话的那头是向局长汇报他们单位的一个人事问题,有一个干部在外面嫖娼被公安局被抓了,而且平时这人在男女关系问题上就不检点,问某副局长这人怎么解决。某副局长不耐烦地说:“这事——你还来问我?下、下职呀,这样的干部留着岂不影响干部队伍的形象!”他说话时有些气喘吁吁的,对方问道:“局长,你怎么啦?不舒服?”“不不不,我是刚才上楼梯走急了。”说完放下话筒继续快乐着。不想,这时办公室的门一阵响一阵,二人仓惶收兵,打开门时,进来的却是上级主管局的一位领导,而且,不仅仅由于他们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更由于那女下属没有来得及收起的那条乳罩,让所有的来人震惊中肯定所发生的事情,也就是这一次,这位原本坐在文化局副局长的位子上的领导因桃色事件而降级到教育局当了一个科长。
这科长就是张科长,名叫张耀中。已经年近五十,西装革履,精神帅气,谈吐流利,看上去是有威严又不失文雅的那种男人的风采。今天的研讨会就是这张科长主持的,他正在台上侃侃而论学校德育工作的重要性。而这个故事则是坐在章振欣旁边的一个知情者悄悄的发布的,这位知情者在发布消息的时候,还不时地用讥讽的眼神瞧了瞧正在讲话的张科长。
“抓学校的德育工作,要从学校领导和教师的品德抓起。当今这个改革开放的年月,有许多资产阶级的东西,如赌博、嫖娼、拜金主义等腐朽的东西也正在侵蚀着我们的教师队伍……”张科长在十分严肃地谈论着。
章振欣平静的面色里挂着淡漠的冷笑——这种淡漠的冷笑里,有一种对台上那个手舞足蹈滔滔而论的张科长的鄙夷,但他还是在认真地听着这个人的谈吐,从他的谈吐和形像中,章振欣似乎悟出了点什么:何为男盗女娼,何为叫道貌岸然,那就别到词典里去查找他的确切概念了,此时的张耀中科长就是一个生动形象的诠释。
 
 
 
(责任编辑: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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