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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浦

时间:2010-10-22 11:43来源: 作者:董明辉 点击:
到得一处山势平缓的地方,出现一座牌楼,写着“飞云浦”三个字,武松认得,却故意询问那二位解差。那两个人心中有鬼,只是拿棍赶着武松快走,并不回答。过了牌楼,前面是一座桥,横跨在一条港阔水深的河上。上了桥,武松早看到对面桥头立着两个头戴斗笠,怀抱朴刀的汉子。看见那两个刀客,两个解差更加趾高气昂起来,端起解棍分两翼包抄武松身后。武松用眼睛的余光向后扫了一下,冷不丁地望见那河水流得更急了。

                                                            (一)

    北宋崇宁年间,孟州府东门外有一座市井,地名唤做“快活林”,是山东、河北几省客商来往买卖的集中地。沿着孟州往东的官道走不过半里,来到一片杨柳掩映之处,一座气派的酒铺猛然映入眼帘。一排高大的青瓦房矗立在绿柳林中,显得格外清幽,别致,引人驻足。

    在快活林中,这段官道算得上黄金地段,而这座酒铺更称得上这黄金地段上的“聚宝盆”。官道上前后五六十里都少有这般气派的酒铺,再加上这里环境清幽,便于休息,生意场子也多,客源充足,为着这些便利之处,来往客商多愿意在此处打尖下脚。于是,这家酒铺日渐兴旺,不出两年,就成了这快活林中最大的一份产业。

    这家店的主人姓施,单名一个恩字,使得一副好拳脚,江湖朋友出于对他手段的赞赏与佩服,送他一个响亮的外号“金眼彪”。彪就是小老虎,而金眼的小老虎更是凶猛无比,施恩的手段自此可见一斑。施恩的父亲是此处牢城的管营,上下都能通气。有了这层关系,再加上施恩本就是个勤快厚道的小伙子,店内店外打理的井井有条,这父子俩的生意倒也做得顺风顺水。

    可是常言道“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施恩在快活林如今也算有头面的人物,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竟会栽在一个外乡人的手里,而且连偌大的家产也给人霸占了去,那可真是糗大了。但毕竟天理昭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强压地头蛇、自称打便山东无敌手的外乡人当然更不会料到历史惊人相似的一幕会以更迅猛地速度降临到自己头上。而那人不过是个新刺配来的囚徒,以前也只是风闻江湖传言说他侥幸打死过老虎。尽管被揍得五官好似开了个绛染铺,这个外乡人在被催逼着赶快离开的喝斥声中依旧磨磨蹭蹭地留下依依不舍的一瞥。

    这个厉害的囚犯不是别人,正是景阳冈上打虎初显威名,阳谷县中血洗兄仇名躁一时的好汉武松。而那个狼狈逃蹿的外乡人就是号称“蒋门神”的山东莽汉蒋忠。

    自从武松醉打蒋门神以后,快活林又重回到施恩手中,酒店的生意也一天比一天红火起来。

                                                                                                (二)

    北宋末年,北方少数民族政权辽与金相继兴起并强大起来,并相继滋扰大宋北疆,威胁中原王朝的统治。宋王室起初有决心捍卫边疆,但苦于宋朝立国重内虚外,重文轻武,军备废弛,兵怯官贪,短期之内难以形成有效地战斗力,一旦作战,其势不让于摧枯拉朽,势必危矣。又因国内贪污成风,腐败盛行,官奸权恶,政治黑暗,民不聊生,农民起义风起云涌。内忧外患,危机重重的政府权宜再三之后认为攘外必先安内,暂时对辽求和,以期腾出全力对付农民起义。尽管澶渊之盟后,敌攻势稍弱,但塞外依旧兵戈未息,流血漂橹的一幕时刻上演,只是宋廷一味委曲求全,对此秘而不宣。

    当这场起于北国的秋风姗姗来迟的时候,塞外那片将士们马革裹尸,浴血奋战的土地上早已银装一片。殉国者临死前“还我河山”的雄壮呼喊混入此时低压的铅云,呼号的朔风低低地回荡在山谷之间。而与之相反,那千里之外春光融融,歌舞升平的奢华宫阙内却是另一番天地。

                                                                                               (三)

    自从被孟州府都监张大人留作护院教习,武松已有一个多月不曾回到快活林施恩的酒铺。他有心去看视,怎奈都监大人曾法外容情,不但免于计较施恩私交犯人聚众闹事,还对他抬爱有加,这不容他不卖力为张都监办事,而且恐有一丝疏漏辜负了这盛大的恩情,也就不敢提出回去探视的话了。

    这天正是中秋佳节,都监府上张灯结采,设宴欢庆,请了武松做陪。席上一个唱曲的女子色艺俱佳,格外出众,都监特意把她许配武松,武松未置可否,但碍于张督监的盛情未当场拒绝。武松吃了都监一家上下的敬酒,早有些醉意,告辞休息,都监也不相留。

   武松一路跌跌撞撞回到住处,酒意翻滚,睡意朦胧,合衣而卧。刚要入睡,却听见外面人声嘈杂,叫喊捉贼的声音渐渐清晰。武松酒意顿消,一个骨碌跳起身,抽出床下的哨棒,凌窗跃到院中,疾行一阵,恰到刚才人喊捉贼的地方。正要问贼的去向,突然四下灯火大亮,几条大汉手执挠钩绳索一拥而上,把他贴身捆紧押着就走。武松初以为是遭误拿了,只顾大喊捉错了人,但那一夥汉子并不理他,一步一棍的把他打到主人跟前。

    到了都监面前,武松又要叫屈,可是张都监早已改了脸色,他紧绷着脸派人去武松房中搜查,果然有赃物被抄检出来。他大骂武松忘恩负义,见财起意。骂了一阵并没有别的新鲜骂辞,重复了许多遍,自己先觉得无趣,便命人把武松下监收押。

   是夜,月夜如银,月光透过监窗散落一地。武松手脚被捆得紧,只得斜倚在对窗的墙壁上。他凝望着窗外的月色沉思,不知道施恩此刻是否已得知自己下狱的消息。他已经感觉到这整件事就是都监的一个阴谋,可是究竟为何,他却想不出,他只是愤愤的在心里暗骂,想着只要能活着走出去,定叫他血债血偿。

   然而武松哪里知道,这是蒋门神联合张都监早已为他设好的圈套。就在武松被羁押的前一天半晌,一个头戴斗笠,身材肥大的中年汉子来到快活林施恩店中寻衅,施恩打他不过,折了手脚,被手下拼死抢回一条命去。待那汉子除下斗笠,人们看得真切:那不是蒋门神,更会是谁?

   施恩吃足了蒋门神的亏,赶紧派人去都监府上找武松,却一连几次吃了闭门羹,直到那天他打听到武松已被张都监设计下狱。好一个金眼彪,一听到这个消息竟也急得没了主意。后经人指点,施恩不吝家财,上下使钱,武松才没有白白送掉一条性命,只被充军发配到更远的地方。

   动身那天,武松经过快活林酒店的时候,蒋门神正仰卧在路边树下的一张摇椅上半闭着眼睛养神。武松戴枷路过他身旁时停了脚步,瞥了他一眼,蒋门神依旧半闭着眼躺着一动不动,只是突然朝着武松目光射来的方向微一抬手,挥动蝇拍,拍死了一只企图在他身上讨便宜的苍蝇。武松轻哼一声,毅然走过他的身边。

    快走到快活林尽头的时候,武松远远地看见施恩正带着浑身伤病在路旁等候。施恩一见武松,不禁黯然。武松撇开防送解差,凛然对他说,大丈夫有仇必报,你稍等片刻,我须回来。施恩并不言语,只是叹气,然后才悄声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告诉武松。

    原来蒋门神被武松赶走之后并未离开,而是躲到一个旧交张团练的家中,暗中勾结张督监设下此计陷害武松进行报复。武松中计之后,快活林酒店便很快又回到蒋门神手中,当然张督监从中获利颇多。武松听罢,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当下却隐忍不发。

    施恩一面给两位解差银两,一面把一个小包裹系在武松腕上,又哀叹了一番才被解差哄开。一路上两个解差恶言相加,动则棍棒招呼。武松已看出这二人并非善类,只在心中暗暗提防,准备一总算帐。

   走了五里左右,来到一处悬崖边,崖壁上的一条小路是唯一通道,但滑得厉害,两个解差一前一后把武松夹在当中往前走。突然后面的解差脚下一滑,向涧中快速坠落,正当他绝望待毙之时,只见武松猛地伸出右腿,那解差慌忙抱住,像抓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一般。武松略一下蹲,右腿一收,那解差赶忙连滚带爬回到上面。两人对武松千恩万谢,武松并不搭话,戴枷仍旧前行。

    到得一处山势平缓的地方,出现一座牌楼,写着“飞云浦”三个字,武松认得,却故意询问那二位解差。那两个人心中有鬼,只是拿棍赶着武松快走,并不回答。过了牌楼,前面是一座桥,横跨在一条港阔水深的河上。上了桥,武松早看到对面桥头立着两个头戴斗笠,怀抱朴刀的汉子。看见那两个刀客,两个解差更加趾高气昂起来,端起解棍分两翼包抄武松身后。武松用眼睛的余光向后扫了一下,冷不丁地望见那河水流得更急了。

    刀客迎面走过来,武松一面注视着他们,一面又提防身后伺机下黑手的解差。为了不被四个人包围起来一哄而上束缚了手脚影响施展,武松在四人围拢的一刹那,暗一使劲把枷挣为两半,右手执一半,向右后方那名解差打去,那半张枷狠落在那解差头上,那解差登时脑浆迸裂而死。几乎就在同时,其余三人分别抢攻上来。武松不慌不忙,左手拿另外半张枷抵住左边迎面而来的刀客,左腿同时一弹,把左后方那个解差踢下河去,然后一个鹞子翻身,跃出两名刀客的包围圈,交那半张枷在右手,左手去扯缠在脖上的锁链。

    待两名刀客回转身来,武松早已计较停当,他拉住锁链一端,将另一端猛地掷向其中一人,缠住他的脖颈,猛一拉,那人连身子都整个飞了起来,咚地一声脑袋撞碎在桥栏上。另一人刀刚挥出,武松只用枷一迎,刀立即飞了出去。

    那人转身就跑,没出一箭之地,武松踢飞一把落在地上的朴刀,正中后心,立扑而死。

    武松赶上前拔下刀,径直提了望着快活林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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