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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墙的杏
随笔 系列（9７）版权所有，翻录必究2009121５
出墙的杏 （１）
我欲哭无泪，家里的一男一女的小孩怎么办呢？我的砾刚上南方城市去打工，就被公安局抓去了。这是为什么呢？我的砾又做了哪一些犯法的事呢？我不知，不知的我啊心如火烧。怎么办！怎么办？我的当家被关了，我到那里去问呢？谁又来告诉怎么做呢？我急啊，我苦。苦得我有苦话也说不出。
就在此时，我的一位朋友颂来了，在我没有嫁我的砾之前，颂就对我写过纸条：桂，你好美啊，你嫁给我吧，我好爱你。收到了纸条的我没有当一回事。后来，我嫁给了我的砾，我就没有见过颂。
颂见过我的第一句话，也就是说了这句：“我知道你没有钱用了，这些钱，你拿着。”
我不能收他的钱，我要靠我自己去挣钱。我把这些钱又退给了他：“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有钱用，到了真的没钱用时，我会向你借。”
还想说什么的颂接过我手中的钱，没说话，只是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从这后，颂常来，我也就常和他说说我心中的话儿。他就静静地听我说的话，当我的忠实的听众。我把我心中的话儿说完了，我心中被压抑的东西被析放了，我的心情就好多了，心里一轻，本来身体消瘦的我停止了再瘦下去。我的身体没有垮，那我的这个家就有希望。在这种意义上来说，我好感谢颂。
当我想说谢谢时，颂摆摆手，对我说：“再见，明天见。”
我只能在他走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慢慢地说：“谢谢你，朋友颂。”
出墙的杏（２）
随笔 系列（9８）版权所有，翻录必究2009121６
患难见真情，这一点也真的是这样。我砾的父母早亡，没有姐妹兄弟的砾，在死亡线中挣扎的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我就是在这时候认识我的砾，我对他的身世表示同情，我对他那刚毅精神而产生爱，在父母的反对中，我与砾结婚了。现在砾被捕了，我在这无依无靠。砾的叔叔们在砾小时候的困境中，就没有什么往来，我嫁到这里之后，我就没有见我的砾到那叔叔家中去过。我除了依靠自己，还是自己。在我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颂来了，他在静静地听我的倾诉，帮我做一些要我做，而我又做不到的事情。
口袋里的钱越来越少，我分分地算着去用，别人吃肉，我吃蔬菜，别人吃蔬菜，我就用开水送饭，吃饱了，也就是一件幸事。可是，我的钱越来越少，越少......
当我把钱全掏出，买着一袋米时，我袋里就没有了钱，吃饭的时间快到了，要去煮饭了，淘好米饭煮到锅里，我该去洗菜了，可家里什么也没了。我望着这常炒菜的这一口锅，发呆了。心里酸酸地苦涩一下涌上心头，眼泪一下从我的眼角唰唰流出，泪如雨下。我在想我的砾，砾啊，你就是那么地不争气，让我一位在家带孩子的女人，去挑起养家糊口的重担，可我怎么办呢，从何去做呢？今天，今天这餐饭又是如何去吃，我也就盛碗饭用开水一泡，吃下就行，可我那两个孩子又怎么去吃呢？我爱的砾，你就这样，这样的一个贫穷的家，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怎么让我做呢？我在要人帮助的时候，我又该去找谁呢？又有谁能肯来帮我呢？如果是我一人，我可出去打工，可现在还有两个小孩，大的还不到六岁，小的还在我的怀里吃奶，我出去了，那我俩的小孩又是谁来带呢？在这多么为难的时刻，我真的不知，真的不知我下一步怎么办！想了这么多，还是想这一餐饭我怎么向我的小孩交待，这是我最需现在解决的问题。
就在我流泪的当儿，颂来了，手里提着一串肉，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把钱，双手向我递来，我没接，只是一个劲地流泪，像小孩好久好久没见妈一样，呜呜地哭泣着。双手不知放在何处的颂，两眼看着哭泣的我，好久好久，颂把那一把钱放在我的衣袋里，再下橱，用刀切起肉来。
吃饭时，我的大小孩嘴巴不停说：“妈妈，今天为什么吃肉呢？”我不想说，这是你叔颂买来的，因为我不让小孩在他爸不在时，留下一段感情的黄色记忆。
我摸着我儿的头，苦笑道：“生活好了，就吃肉吧。”
出墙的杏（３）
随笔 系列（9９）版权所有，翻录必究2009121７
我不能靠拿别人的钱活，我要靠自己的能力去养活自己和孩子，我把颂给我的钱数了数，有一窝小猪卖了那么多的钱，我留了一些过日子，再拿些钱去做生意，做什么呢？去卖小菜吧。
早晨的我跟着原来卖菜的人，进了菜场的批发市场，要了一些我认为好卖的蔬菜，开始了我上街叫卖的日子。
我把我的小孩子，用一根布带子绑在我的背上，大孩子跟在我的后面。我用肩再挑着菜去卖。我是这样想，也是这样去做，当我第一次做时，我把我小孩绑的太高，我再挑菜时，就会扁担碰着孩子。我又换一种思维，把我小孩放一头，菜一头，先挑一半菜去卖，卖完了，再回来挑着余下的去卖。
就这样，我就开始走上我自己赚钱的路，我不知这路我能走多远？不管怎么样，卖卖再说吧。
凡是与认识我的人来了，捧我的场，可我认识的人太少，我只好挑着到处叫卖。
一同从批发市场批回来的菜，他们的卖完了，我的还在我的担子里，随着时光的流失，新鲜嫩叶的小菜，变了，变得不受卖了。我挑着，在大街小巷叫卖着，来买的人来买菜时，见我担子里的菜，摇摇头转身就走了。
第一天卖菜一结算，亏。
第二天卖菜又结算，又是亏。
颂看着我这样拖孩带女的挑担卖菜，很心痛我，就对我说：“桂，你就在家里带好人吧，生活费的事是男人们的事。你看，我袋子里还有钱呢？这个月又快要发工资了呢。从这个月开始，我的工资全都是你的。”
颂的话，我好感动，我又流泪了。“别哭，你看，这没什么啊。”说着话儿的颂，用那粗糙的手擦拭着我的泪。我还在哭，泪还在流。此刻的颂双手把我抱住：“不要哭，我把钱给你，是我自愿的，你看，我有什么条件，一点条件也没有，你知道吗？我从小时候就爱上你了，你是我爱的人，虽然你没有嫁给我，但我爱你的心没有变啊，你现在遇到困难时，我不来帮你，还有谁来帮你啊。啊，别哭了。”
趴在颂身上哭的我不哭了，我听了他的话后的我，我用手摸着他的脸庞，再用我的脸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接触着。开始愣住了的颂马上转过神来，在我脸上狂吻起来。慢慢地他的手也进来了，加入了这爱的行列，我什么都由他，在我心中，他和我丈夫没有什么两样。这样，我出墙了。我成了颂的人。
卖菜连续几天下来，我亏了，家里堆了好多我卖不掉的菜。这样下去，我亏不起啊，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我只好收手，不卖菜了。那我又去做什么呢？
出墙的杏（4）
随笔 系列（100）版权所有，翻录必究2009121７
“现在大家时下都在打牌，开一个茶馆如何？”颂在对我说。
“好啊！我也是这么想。”
在颂的帮助下，我的茶馆开业了，颂还有一班朋友，都来捧场，刚开时，茶馆的生意还不错。我好高兴，我对颂说：“我谢你了。”笑笑的颂握着我的手说道：“哈哈，要谢吗？要谢的是你，你能站在我的面前，和我说着话儿，是我的幸福，是我的愉悦。和你在一起，也就是我这一辈子的追求。”
在这种条件和环境下，我和颂暗地里过着同居的生活，他愉悦我快乐。在快乐的日子中，我还是不停地想着我的砾，我的砾又怎么样呢。想到了砾，我心里就有一种内咎感，砾啊，我是一个不完全的人了，你还要我吗？
没有办法啊，我得活下去啊，就是说，我可以不活，可孩子呢？
好景的日子不长，颂要到外面一段日子，说什么是党校学习，他对我说，他本来不想去，但领导说：“这是你的政治前途，怎么不去了。”领导这样关心他，他不能不去。他给我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然后，抱着我说：“桂，我会想你的。”
桂走了，茶就开始凉了，那原来在这里娱乐的人到别处打牌去了。慢慢地，麻将还在，玩麻将的人不见了。
一个若大的房子，空荡荡的，我好害怕，在颂不在场的前提下，我在萧条中转让了门面。我，也就在焦急中等待，在焦急中挣扎。
连载、待续
出墙的杏（5）
随笔 系列（101）版权所有，翻录必究20091221
在我口袋里的钱又开始没有几个的时候，颂回来了。他见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我家来，看我，和我说说话儿：“桂，你这样也好，就在家带人也是挺好的。”说着话儿的颂，从袋子里掏出一把钱来：“拿着，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
说真的，颂又是我什么呢？自从我的砾出事以来，不知用了他多少的钱了，他图什么呢？我心里真有点过意不去，我真的不想接他的钱。
“拿着吧，我的钱就是你的钱，这还有什么出别呢？我的钱能让你用，是我的高兴啊，因为我终于可以为你做一件事了。”
颂的话使我好难过的，我又能为颂做些什么呢？碰到一个这么爱我的人是我的幸福，可我又能为他付出多少呢？离砾出狱的日子近了，我对颂的内疚越来越强烈。
收下颂的钱的我，还是想出去做点什么：“颂，我想还是去做点什么，听说你的一个朋友那里要招服务员，你给我说说，我去如何？”
在颂的帮助下，我成了一个商场的售货员。
我上班了，我的小孩就放在柜台外，我在卖货时一边收钱一边用眼瞄着我的孩，我的小孩还好，在地上爬着滚着，在地上转着圈儿，可我的大小孩就不同了，一转眼就跑出去了，一下不见了大小孩的我在想，也许在外玩吧。
当我下班的时候，我在寻觅着我的小孩时，怎么也找不着，我急了，我手上抱着我的小小孩，嘴里不停地喊着我大孩的名字。
找了好久的我口喊干了，脚也没劲了。魂魄也没了。一切的一切都没了。我在哭，哭得我好伤心。正当我伤心欲绝的时候，我的孩在颂的怀抱中回来了。
啊！好高兴啊，我一下就冲到了颂的身边，紧紧地抱着我的孩，我爱的颂。在这一时刻，我完全把颂当做了我身上的一份子。
就在此时，颂对我说，孩子交给你了，我该走了，你的砾要回来了，就在明天。
这一切，对我来说，似乎有些突然。
第二天，颂开着车，把我的砾接回来了，当砾和颂同时出现在我眼前时，我不知先叫谁。
当我迈出迎接这两个我生命中的男人时，我的玉手要先伸向谁呢？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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