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板凳排排坐,大家一起分果果。女儿小时候在幼儿园里背儿歌,做游戏,那叫玩中学,学中乐。
如今从广州飞长春到双辽奔梨树来辽源,看奶奶探姥姥看爹妈,为的是过年的天南海北大团圆,过年了,兔年吉祥。姑爷本是南方人,多少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冷的天,女儿在南方经营十几年,天寒不怨衣服单啊。打春头一天就都偶感风寒,打喷嚏,咳嗽不停。一踏上辽源的土地就只好领着他们直奔社区医院,与那些老少爷们一起团团围坐打吊滴。
大夫说了,这鬼天气真坑人,患者都是一个症状,方子也只能是千人一面,男女老少都一律,消炎、抗生、盐水,外加一个针管,3--5天一个疗程,好了的是对症下药了,没好的就是应了感冒需要一周以上的时间恢复啊,增加免疫力的一个好方式嘛。
小小的配药室拥挤不堪,还有张床横亘一方,粗声大气的药剂师抱怨某种药告急了,实在不好进啊。大把的抓来2大黑塑料带的药物扬手发出门外来也。
患者鱼贯而至2楼吊滴室,斗室之中3排固定的凳子可容纳20几人同时注射,另一面是临街的窗子,阳台上横七竖八的摆放着破桌乱椅,外加一个摆样子的婴儿车,早去的可以抢到靠里边的位置,带着屁股垫横躺竖卧,晚到的只好临门而坐,听凭风吹雨打,为了治病就别怕雪上加霜了,要是有势力把医院搬家去呀,都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护士开始配药,呼喊到名字的自己捧来瓶子和针管,耐心等待准备着,直到救世主一样的白衣天使救苦救难了,此起彼伏的咳嗽之声不绝于耳,交叉感染的隐患是在所难免的。粗声大气的护士踏着一路歌声飘然而至,抬手将瓶子挂到预先设好的挂钩上,放水、引针,绑皮条,找血管都挺熟练,只是这针针见血有困难,或因为患者年事已高,或由于针打多了血管瘪了,反正墨索里尼总是有理,失误在所难免,好在绝大多数患者都有两只手,这只滚针了换那只,那只青肿了换这边,保证让你挂上吊滴的。
皇帝女儿不愁嫁。这社区医院每天都熙来攘往的排队打吊滴,每人一次2瓶,快的也得2小时在那干靠,一台老电视,只能看一个台,广告接着广告连放没完,确实是没味大香瓜子。于是混熟脸的便互相闲聊起来,打发那难熬的寂寞时光,这药是不是真的?干啥好几天反倒越来越重了?有没有必要都来这里灌盐水?感冒如何治疗更见效更合理更科学?要是都千篇一律打吊滴,还有必要研究新疗法吗?见仁见智的各抒己见,讨论之热烈不亚于“两会”话题。不过说归说,被吊滴的事情依旧,趋之若鹜的人们还是不约而同的排排坐打吊滴呢。
好在女儿女婿终于打完了那2塑料带药,按照原计划飞回南方了,尽管没见效,哪怕手背打青了,相信他们的抵抗力极强,到家就好了。
经历就是财富,但愿那被吊滴的记忆时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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