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很喜欢戴手表,只是戴着好看而已,用它看时间的次数也远小于看太阳的偏移次数,从某方面来说,它就是一个摆设,但并不多余,虽然它比一条手链好不了多少,我当时姑且把它当成玩具了。 当我长大之后,长到知道如何分辨长短和认识表盘上刻度来认识时间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戴手表也很有讲究。当一件事提升到认识的程度时,一切就显得相当麻烦了,就如同让人穿着衣服画裸体模特儿一样,本来很简单难道就搞得很复杂了。 起初,我对于如何戴手表是没有任何观念的,只要戴着舒服,能知道是几点就行了,虽然用途多半是计算离下课的剩余时间,但我认为如何戴手表就如同上厕所尿尿一样,站着蹲着其实都无所谓的,只要尿能舒服的离开就行,没人要求说男生必须要站着,如同没人规定放屁的时候是穿着裤子还是脱了裤子一样,但是姐姐却要求我戴在右手上,因为在她十几岁的认知中,戴在右手上面比较方便一点因为我们都是右撇子嘛。无所谓,反正我的思想还不成熟,别人叫我怎么做我就只好怎么做了。 渐而手表如同耳钉手链一样成了一种装饰品,于是又一种莫名其妙的规则冲了出来,男左女右,据说这是传统,如同中国人喜欢用筷子而西方人喜欢用刀叉一样没有道理可讲,让右撇子变成左撇子很难,但让右手的习惯变成左手的习惯或许并非什么那么不可想象。于是乎,我又一次把手表戴到左手上边,即便不说无所谓来宽慰自己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戴在右手上让周围的人说自己有什么多余的嗜好吧! 手表换了又换,电池也是换了又换,手表电池的持久度如同树上的叶子一般,但进入了青春期躁动不安的我,把这一切左手右手的习惯全都抛弃了,像扔一块旧电池一样把过去毫无留恋的丢掉,按下删除键,期望重新打造自己,改变生活。如同玩网游一样,但我花费了足够的时间之后才发现这并不是我想要的回到现实,原本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却原来是一无所能,感觉自己就像一只丢了龟壳的乌龟,于是打开回收站,期望一切可以挽回,却发现自己当初是多么的义无反顾,真不知是为自己不成功则成仁的精神感动呢,还是叹息呢!时间贫血,无力拉回已远的缤纷,这时才发现一个人走出一条路和一群人走出一条路的区别。明知道自己错了却不能对自己说后悔,于是我又把手表戴回左手,可是却没有了当初的感觉,把当初的旧手表翻出来,重新摆动起秒针分针,知道它摆动的是今天不是昨天了,却不明白究竟是我老了还是手表老了。 秒针依旧不停的地摆啊摆啊,可惜如今我的手腕上已久没有手表安家了,既已加冠,又发现手表也换了身份,它成了地位和身份的象征,虽然它依旧一副摆动时间指点江山的样子,可它早已与时间没有太多的关系了,就如同现在的我一样,我生活在同样没有信仰的一群人中间,只有规则护着潜规则框定着生活,仿佛明天与今天都是漫无目的的,生存着如同依旧存在而且与时俱进的手表一样,突然想问,如果,我说如果手表也有信仰的话,那么今天的手表能明白昨天的手表想法吗?而抽屉里或博物馆中的旧手表如何来看今天的新手表,新手表早就换了存在的意义,这或许就是旧手表无法承受的事情吧!但我不仅要问,到底是谁拿走了我们的信仰呢?当我们的生活不断日新月异地变化,如同阿波罗号打破关于月亮的无数幻想一样,我们也在不断被规则框定,不断被传统挤压思考的空间,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尝试努力抓着自己的头发让自己飞起来,那么这一切荒诞与不经也就并非不可理解了。 如果喜欢把手表戴在右手上,却非要被“男左女右”的规则来限制,那么不戴手表就是最好的选择,而现实并非那么顺心如意,结果就是用旧手表的规则来约束新手表,就像冬天里穿着夏衣,肯定要出乱子,俗话说就是要乱套了。这时旧手表又要怪新手表坏了规矩,于是他们就凭借着“老资格”说三道四了,但他们并非就止于此,非要划出道道,划个圈子摆明了说我们攻击的就是这种人,而划分的依据竟然是年龄,就是用活多久来分,像是用年轮来划分树木一样,还要硬性的贴上“不负责任”的标签,把一棵树有虫子说成整个森林都有虫子,而结果果然如他们所愿,整个林子都有了虫子,非要把几个特例搞成一种现象,这是他们所擅长做的,而社会就是被这样的只知道指责的人搞乱了。 现在我庆幸的是我已经脱离手表了,否则真不知我又要在三十岁、四十岁面临什么样的规则呢?同时我也庆幸自己是“80后”,否则晚生一年就成了特立独行的无责任者,或许不戴手表也会被说成罪过,真不敢想象以后“10后”该怎么生活,男生会不会被逼上女厕所呢?当初我也是莫名其妙的成了有标签一族的。 说到最后,我可能无缘与手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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