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 亲
我醒了。
醒在母亲高原色的臂弯里,醒在母亲古老的摇篮曲中。梦醒时分的余温,依然流连着一度朦脓又清晰了的记忆,那丝丝缕缕的怀念,仿佛风筝的牵线,无论我漂泊到何方,母亲的臂弯,永远是我根的摇篮。有多少起步的坎坷,就有多少根系深土的吟唱,声声都是母亲为我送行的唠叨和腮边的泪行。
为了寻找人生辉煌的故事,我走出了大山。山沟里九十九道弯,毕竟不是我脚下寻找的终点;立在大山坳的风口,母亲瘦小的身影,挟着一身大山倾注的深深的离情,送着“挥手自兹去”的求学少年郎,走向另一种深色的背景。
一捧纷飞的泪,便是为我饯行的酒啊,母亲失重的臂弯,却再也掂不出分量。总有一天,丰翅的雏燕会衔起自己勾勒的弧线;也总有一天,山里的孩子要走出自己古朴的家园。母亲,别流泪啊!一声召唤,即使远在天涯,我也会恭诚地吟应;一丝牵挂,已够我吟诵一生的岁月。您的臂弯,依然枕着我童年的故事,依然是我梦归的乐园。
大 山
走出了大山鲜绿的投影却走不出对大山深深的眷恋。梦醒时分,视眼里横亘的依然是故园的大山,我世纪里灵魂的净土。那山深深处啊,也总有大山期盼游子的明亮的召唤,穿透眼睛里流浪的黄昏,呼啸而过,摇曳成如歌的行板,敲醒我湿重的黎明。
当心的栅栏圈住了故园,圈住了故园的满山流韵,大山,你就是我的崇拜我的信仰;在我的血管中,畅流的是你的一个古老而美丽的童话。也许,千万年后,会有沙漠驼铃的余音分割着你的年轮,抑或是汹涌的浪涛打碎你亘古的背影。但在我的心中我的梦中,你永远都是我高傲的魂。此后,不管我浪迹何方,在月夜的母亲湖边,我都会为你倾诉一曲深情的恋歌;一方故土,依然是我灵魂栖息的天堂。大山,你会敞开故园的情怀,招引着远方的游子么?
大山,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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